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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sakuya77

[好书连载] 盗墓笔记-蛇沼鬼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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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5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一发现这个问题,三叔倒是释然了,反正他出不去了,自己必然还要再进来一次带他走,那就没有必要急着出去了,他再次打量四周。

这一间墓室总体形状狭长,有点像一条加宽的走廊,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甬道,一目就可看到底,而墓室内,除了两排长明灯在墓室尽头与

三叔所处的入口间隔除了一条神道外,就只剩神道两边放置的巨大铁鼎类的东西,其他再无陪葬品,空旷的可以。

三叔走近最近的铁鼎查看,铁鼎重量足有10吨以上,鼎足已经压入地下的青砖,鼎中空空如也,但是鼎的底部有一突起的鱼身样子的雕刻,不知道何用。

鼎之后就是墓室的墙壁上描绘的大量的壁画,倒是相当壮观,连绵一周,几乎没有断裂的痕迹,且褪色也不厉害,三叔查看一圈,发现壁画之上涂了一层油蜡,工艺相当先进,否则这里如此的潮湿,恐怕壁画早已经霉烂光了,壁画之上的画的东西,三叔从来不看,此时看了几眼,也不得要领。

不过,他心里感觉,这样的格局,不像是死人的地方,这个墓室过大,他听家里老二念叨过,墓室过大,也是不是好现象,所以帝王之墓就算外建再庞大,放棺的地方,也大概就是那样一块,太大,似乎不足以聚气。

如果要说大,他觉得这里更像是庙堂之内,供奉神瓮的摆设,如果两边靠墙摆上十八罗汉,墓室的底部再摆上大日如来,就更像了。难道这里的苦主,认为自己可以和神仙一样,受的起庙宇供奉了?

这海底墓穴的主人,确实让三叔感觉到了好奇,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,就走向解连环。

墓室的尽头,先是一张汞石刻的虎头供桌,上有白玉莲花一朵,铁剑一把,供桌之后有一座三阶高台,棺床就在高台的中央,用的是黄浆砖,累成莲花圆盘形。棺床之后是一块照壁,上面写满了文字,估计是墓志。墓志之上,写的应该是墓主人平生,不过三叔从来没有看这种东西的习惯,他的目光,已经给棺床上的东西吸引住了。

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雕花棺椁,几乎高到三叔的胸口,立于棺床之上,黑的非常刺眼,棺椁表面似乎打过光上了清漆,亮的很不自然,上面的雕花很浅但是非常鲜明,大约是大量的鸟篆文字。解连环正用吃奶的力气,想推开棺材的盖子,但是棺椁纹丝不动,。

三叔阅棺无数,整块沉窨木做的棺椁,都有幸见过一回,不说普通的红木稗子木,但是像这里这一具这样的棺椁,他却还没有见过,让他很是吃惊。

倒不是说材料特殊,这黑色的棺椁,三叔大约已经猜到是什么材质,但是他无法说服自己,因为他想到的事情,似乎不太可能,因为这材质虽然不是极贵,但是却不适合用来做棺椁。

三叔皱起眉头,上去一摸,才暗叫了一声,确实了自己的猜测。

这奇怪海底墓穴墓室中安放的,竟然是一具铁棺。

这是相当折磨人的一件事情,首先天底下从来没有铁棺俭葬的说法,不是说没人想过,而是档次上根本不可能实现。

因为首先铁棺太大、治炼铁矿的工艺相当复杂,古人不具备精细炼制巨型铁器的技术,也没有必要,明代最大的铁器一般是佛陀塔刹,或者铁炮,但是那时候的大炮其实很小,而且这些东西也是用铁片敲出来的,然后十几片接合而成的,所以近看就相当的粗糙,根本没办法精加工,想整体冶炼出一只巨型的精美铁棺,几乎是一项特种工程。

第二是葬经里没这种说法,葬经里没有说法的事情,本质上就不应该存在,就是这么牛。

对于三叔来说,折磨的就更直接,这铁棺材就像一只3米长1米3宽的巨型保险柜,好比你去别人家偷东西,看到这个东西,肯定会有一种无奈的感觉。

解连环还在用力推动铁棺盖,但是显然是徒劳的、铁棺盖子何止千斤,就算十人都未必抬的动,三叔招手用手电照射他的脸,想阻止解连环。

然而一照之下,三叔顿时就头皮一炸,手电的光圈下,那推动铁棺的,竟然根本就不是解连环,而是一个干瘪的身形犹如鼬猴一样的老人。



第十九章  西沙的真相2

试想一下,如果你回到家里,发现你父亲在你家看电视,你很随意的走过去丢包,却突然发现那人不是你的父亲,而是一张陌生到了极点的脸,你的感觉会是如何?

这样的恐惧,至少在那刹那间,远胜过其他可怕的东西。

三叔一瞬间浑身的白毛汗,把他已经湿透的汗衫又湿透了一遍,手电都几乎脱手掉到地上。

那鼬猴一样的老头被手电的云深光线一照,顿时眯起了眼睛,转头看向三叔。强光下,老头干瘪的犹如死树皮一样的皮肤白得吓人,真的犹如一只极瘦的老猴子。

那种瘦,三叔现在说来都心有余悸,说那实在,那是瘦的超过了极限,一看就感觉那不是人,而是一只被吸去了皮肉的妖孽。

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座海下古墓而已,虽不知道墓主人是谁,但是三叔自诩几年来的经验,足够应付各种情况,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远远超出了他的反应范围,他只能靠着本能就直往后退,一边去摸匕首壮胆。

这在陆地之上,尚且还能找到解释,有可能是何处的高人老瓢把子,先自己一步入了墓穴之内,但是这里是海底,自己进来的时候,全凭解连环指引,九曲十八弯,他可以确信,这个地方如果没有解连环所谓的资料,绝对没有人可能进来。

说起解连环,三叔又一声的冷汗,心说这小子呢?去哪里了?忙四处用手电一扫,无迹幽深黑暗的墓室之中,却未见到任何其他人的影子。

“王八羔子!”三叔暗骂了一声。

这小子肯定是一上来马上发现了这个老头,也是惊骇莫名,自己躲起来,该死的竟然不提醒他。

可这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?他是怎么进来的?又或者——难道本来他就在这里?他是一个生活在古墓里的人……或东西……那它活了多久了?该不是从这里封闭之初开始,一直活到现在?

胆大如三叔,此时脚也有点发软,但是十几年的经验到底不是虚妄得来的,他正要说话询问,那怪老头却用手挡了挡了他的手电光。

他这一举手,几乎让三叔魂飞魄散。

只见那老头的手上,竟然拿着解连环的手电,而最让三叔感到惊恐的是,那老头的衣服,竟然和自己一样,是考古队的制服衬衣。

再仔细一辨认相貌,他顿时就哑然了一一这瘦的犹如妖孽的老人,竟然似乎就是解连环!

这这这!这怎么可能??

三叔的思绪一下子混乱了,解连环最多比自己早上来几分钟,怎么可能,一下子老成这样?话说来,就算他比自己早上来十几年,他也不至于老成这种恐怖的德性。

三叔的反应还算快,四下里一盘算,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问题:难道,这个古墓有问题?想着想着突然心里一个激灵,忙一模自己的脸。

一瞬间,他冰住了,一股寒彻心扉的寒冷,从脚底涌遍了全身。

那是自己的脸吗?这种感觉?

粗糙、干裂,好比摸在一张晒了半年的橘子皮上。

接着,三叔就看到了自己的手,他张大了嘴巴,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只见自己的手,不知道什么时候,竟然变地犹如枯爪一样,黝黑色的皮肤不见了,手上干涸的皮肤龟裂地犹如黄土地上被晒裂的河床,这还哪里是他的手,这手,简直比那些给棕子抓过的废手还要恐怖。

此时幸亏是没有镜子,不然的话,三叔可能就此会疯掉,但是他看着自已的双手,也足够他惊骇莫名的了,在剧烈的恐慌下,他才意识到,解连环那种畸形地瘦,其实不是瘦,而是极度的衰老,衰老到了根本不可能达到的程度!

人说老人成精,人活的过久,民间里说起来,也是会妖化的,古籍里有叫人瑞,其实就是成了精的人,解连环就是给人这种感觉,。

三叔是个一个神经极度坚强的人,但是那时刻,也将近崩溃了,他脑子里唯一的计划,就是要马上离开这里,这个墓室里有妖物!自己已经中招了,如果再不走,就可能会老死在这里。

如果三叔那个时候不是存有一点理智,想将解连环也带出去,那么他的结局,恐怕不堪设想。

此时的解连环,已经倒在了地上,已经老的气息微弱,三叔上去拖起他枯柴一样的身体,就往后拉去。

这上去一拖一拉,两个人的身体就有了对比,三叔晃眼间,突然就发现,虽然两个人都变老了,但是,似乎解连环的老和自己的老,不太相同。

他犹豫间,再次抬起自己的双手,和解连环对比,仔细一看,顿时啊了一声,发现了问题所在,随即,他就迅速的冷静了下来。

他发现,不仅自己的衰老程度比解连环要好上很多、而且,自己在左手上的衰老,要比右手的状况轻,如果左手有六十岁,那右手足有九十岁,他的直觉马上告诉自己,这里一定有蹊跷。

如果是这个墓室里有什么妖异的力量在捣鬼,那自己身上的衰老肯定是十分平均的,不可能出现这种差异,而我的左右手,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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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6:07 | 显示全部楼层
三叔冷静下来之后,思绪又逐渐恢复了正常,接着、他就想到,刚才动铁棺的时候,自己似乎使用的是右手,而解连环,却是两只手一直搁置在铁棺之上。

难道说,这种匪夷所思的衰老,是这具诡异的铁棺造成的??可是又怎么可能呢?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事情,老爷子也没讲过,民间也未曾听说过。

三叔转过头,又走回到棺台上,用手电仔细去照那只离奇的巨大黑色铁棺,想看出些端倪来。

黑铁表面,在黑暗中反射着无迹幽幽地冷光,一股让他毛骨悚然的寒意袭来,使得已经几乎崩溃的他,更加有一股窒息的感觉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此时去看,他或有或无的,就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光泽,覆盖在这口铁棺的表面。

他陡然间有了一个很荒唐的念头:莫不是这具棺材,成了精了?



第二十章  西沙的真相3

三叔这样荒诞的想法,起源于小时候的民间故事和一切不入流的低级传说,大部分也是爷爷和他那一帮“文化素质”偏低的朋友讲给他听的,这些东西当时就是纯封建迷信。后来到了我小时候,三叔也讲过不少来和我交换出去玩儿的时间,这些故事相当毒害我的心灵,我自己感觉自己自小那种令人讨厌的“太极命”,就是由这里产生的。

在那种故事里,经常会提到成精的事情,而且我爷爷他们也说到过一些古墓之内的和这个有关的东西。而在民间志怪里面,精怪这种东西、又和风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,据说任何东西成精的条件,必须有一个可以吸收日月精华的所在。

而这种所在,几乎都会和古墓庙宇重合,所以为什么古墓之中要设置养尸棺,就是怕有灵性的动物潜入古墓盘踞在里面。

盗墓贼在潜入古墓之后,发现棺材上趴着奇异小狐狸或者蛇的例子比比皆是,而阳位的宝穴,往往修建宝塔庙宇,以高僧的金身镇塔,也是怕动物的侵扰。

所以古人做事,凡事都有说法,虽然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中国的东西,总是说不清道不明,以前是这样,现在也是这样,不过统治阶级和老百姓其实是两类人,天下无忽悠,中国没有,亚美利加不会有。

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故事,应该是有真实的原型,那是我爷爷传下来的,我爷爷和我说过一次,我三叔后来又说了一次,但是我三叔后来加工过了。大约是把古尸改成女尸,以增加刺激的程度,因为对于男人来说,对女性总有一份敬畏,那时候我也没看过聊斋,自然不会以为他抄袭,所以年头差了一点,很多事情都不一样。

那故事走说我爷爷几个人,入得一古墓之内,朝代什么就不作描写了,开棺后发现尸体相当奇怪,从来没见过,尸体是一具古尸,不知道性别、腐烂虽然已经停止,但是显然刚开始腐烂的时候相当厉害,整个棺材里全是类似于蜘蛛网的东西,裹着花花绿绿地霉菌,那恶心就别提了。

恶心归恶心,咱们来这里摸明器,不是来吃饭的,爷爷二话没说,就开始套尸。尸体从里面一扯起来,带出来一堆绿水,味道难闻得呛的爷爷几乎呕吐(你想我爷爷的鼻子是废的,都闻的这么剧烈,何况是别人),这时候他们才发现,从棺材的内壁里,竟然长出了很多的根须,和尸体连在一起,几乎是一个整体,扯都扯不动。

此时爷爷就感觉到不对劲了,如果说尸体上长出东西来,那还好说,但是棺材的内壁长出东西来,就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。

前走三后走四,如此情况,就是有点不妥当,这墓穴之中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东西,爷爷当即就决定放火焚棺,不取而退。

他们将棺材浇上桐油,一把火点燃,然后径直就出古墓了,可没走几步,就听到盗洞之下传来了空气急速流动的声音,声音之凄厉,犹如女子的哭喊声,听的几人不寒而栗,不敢停留就跑回了村里。

后来问了几个老人,都说可能是棺材可能入殓的时候“不干净”,成了精了,如今放火烧了,烧的干净罢了,就怕烧不干净,那是迟早要报应的。还说凡是妖精必然会吸人的精气,老底子有个满哥儿不怕鬼,那人胆儿肥,睡在棺材板子上,结果第二天,整个人给吸在棺材板上,与棺材融在了一起,骷髅似的头发全白了。

爷爷那时候年过30,倒是也信了点儿天命,隔几日忐忑不安又回到穴处去看,果然发现那古墓之中的棺材,竟然不见了踪迹,爷爷吓的够呛,以为真没烧干净,心说怎么办,回家就请了人摆阵贴了些符去避邪、结果一来二去,担心了大半年也没见棺材精来寻仇。

后来几年之后说起这事,才知道是隔壁村儿的几个青头捡漏,把烧剩下的棺材拖了出去,劈了当柴烧了,这才释然。

但是这件事情当时闹的鸡飞狗跳,三叔当年已然记事,自然是印象深刻,就连我,也有着棺材会成精这样无迹深刻的主观记忆。所以三叔一发现自己变老,自然而然,就琢磨到棺材成精上去了。

当时他一想到这个,心脏又开始狂跳,铁棺上的那种奇异的光泽,让他感觉到浑身发紧。

三叔向来自信,但是,他从来没有被教过如何应对一只成了精的“棺材”。

他走到棺椁的一边,看着自己干枯的手,下意识地想再次将手放到棺材上去,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,但是,只做了一个动作,恐惧就让他停了下来。

解连环的惨状就在一边,如果他猜错也就罢了,但是猜对了,自己启不是自己找死?两个老成这样的人,就基本等于宣告了死亡,而且在这里死去,不知道何年何月,才会有人来收尸。

但是如果什么也不做,虽然大体是能够活命,可现在这样的状态,简直和怪物一样,活命又有什么意思,自己地一切都没了,如何去面对文锦,面对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老头子?这还不如死了痛快!

犹豫不决之时,一边蜷缩在地上的解连环却突然大叫了一声,用力将手电扔向了三叔,但是他根本就没力气,手电只摔上棺床,玻璃摔的粉碎,三叔给吓了一跳,忙把手缩了回来,转头一看。

解连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半个身子,对着三叔嘶哑的大叫,但是他的声音极其模糊,三叔看他的脸色,可怖的吓人,感觉他似乎想说什么,忙冲过去将他扶起。

解连环显然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,浑身都开始散发出腐烂的味道,他死死抓着三叔的手,道:“别碰……顺序错了……不能先碰棺材!”

三叔一听,云里雾里一样,问他:“什么顺序错了?”

解连环浑身发抖,含糊道:“……要先看壁画……看壁画……没时间了……快!”

三叔又是不明白,不过这个时候过多的琢磨也没有意义了,他放倒解连环,随便找了个方向,跑去,用手电去照去墙上的壁画,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或者找什么东西,他只是做了看壁画这个动作,可顿时他就明白了解连环说的没时间是什么意思。

墙上的壁画,那覆盖在外部的蜡层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挥发了,里面的壁画有一部分已经暴露到了空气中,比他刚才看到的时候淡了很多,而且,正在以肉眼能够辨别的速度消失着。



第二十一章  真像的关键

“那是二氧化碳,”说到这里,一边他的伙计插嘴了:“三爷,你们两个人进入到一个封闭的空间中,呼吸之后二氧化碳的容量比例上升了,平衡打破,壁画很容易受到腐蚀……”

三叔说的正兴起,给打断很不爽,瞪了他一眼,骂道:“老子不知道?还需要你说?”

那伙计吃了记蟞,马上住嘴,缩了缩头。

我听到爽处,给打断了也很不舒服,忙让三叔别理会,继续说下去,壁画上画的是什么。

三叔唉了一声,却摇头:“说来惭愧,我当时根本来不及看完全部的壁画,只看了个大概,壁画所指,恐怕是这棺材之中,苦主的一生,里面的东西,就算你搞几个中科院考古方面的人来,没有几年工夫你也明白不了,我也是半猜半蒙……说实话,我到现在都不敢肯定,我到底是不是蒙对了……”

壁画都是连续的,讲究一画成卷,磷时候墓道的墙壁上,从这一头到那一头,几乎都能连的起来,也许整幅壁画讲的就是一个场面,也许其中还有时间上的渐进顺序,但是这东西历来的研究就以臆测为主,就像其他考古一样,只能无限的靠近真相,而没办法100%得到当时真实的用意。

三叔第一眼地看到的壁画。画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者站在一座山岗上,左手托了一只玉莲花,右手托着一只玉蟾蜍一样的东西,坐法印状,似乎是在布道,而四周是百姓,都围在他四周聆听。

再边上两幅,则是同样的道者,一是卧在河边的青石上垂钓,水中有一青牛,半隐半现,一是在一颗大树之下,与人下棋,边上有一人旁观。

壁画中地人物,咋看似乎没有区别,但是一路看去,却可以发现其中的道者慢慢从年轻人变为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,绘制壁画的人,其用心可见一斑。

三叔倘若对壁画有研究,应该可以看出,此几幅壁画,都是在描绘道家闲云野鹤一般的生话,而且画中人物做的事情对应的都有历史典故所指,十分明显。可惜三叔的文化水平实在太差,如此明显的东西,他看得简直云深雾里一样。

看来看去不懂,他感觉大概是自己是从壁画的中段开始看起,这样看必然看不懂,他顺着墙壁开始跑,一路飞快地看去,寻找壁画开端的地方。终于,在棺材的照壁后面,他发现了整个壁画的起始和结束的那一段。

三叔看着那一块壁画,脖子真就开发冒冷汗了。他发现,这一圈的壁画长卷,竟然是一个循环,起始和结束的画面,是相同的。

在壁画的最后,画的是一个垂垂老者,跪拜于一只莲花之内的莲蓬上,然后莲花缓缓合拢,成为了壁画的最后一幅情形,而壁画的开始处,是一朵莲花缓缓张开,露出里面一个端坐的年轻人,这似乎是在讲述一个生命的轮回。

而这里的棺床也修成了莲花状,棺材放于莲花之上,自然是寓意这只棺椁,就是壁画上所描绘的,轮回的转折点,睡在棺椁中的墓主人会死而复生,返老还童。

如果是一年前,我必然以为这只会是一个美好的愿望,现在我却知道还真有敢这么干的主儿。

三叔思维如电,感觉到了壁画的内容,由衰老到年轻,似乎确实和自己的遭遇搭上钩了,忙盯着壁画,同时琢磨着解连环话的意思。

解连环如此在意壁画,显然壁画上有什么十分重要的内容,所谓的顺序错了,三叔判断,也许是他执行老外的指示的时候,犯了什么错误,导致了现在的后果。

但是到底是什么具体的意思呢?难道那老外给解连环的指示是:先看壁画,先了解壁画所说的内容,然后再去碰棺材?

这没有道理,就算顺序错了又如何,看了壁画之后,再去碰棺材,难道就不会变老了?还是壁画之中会有什么启示吗?

三叔百思不得其解,盯着壁画兜着,仔细想看出什么端倪来,然而越看越烦,越不知道在讲些什么,同时壁画也越来越淡,最后几乎都看不清楚了。

他越来越急,也就越无法好好思考,这种情况是一种极度的煎熬,三叔抓着自己的头发,逼自己冷静,指甲都扣进了自己的头皮里去了,仍旧没有多大的作用。

也不知道兜了第几圈,就在三叔的脑子的一片空白,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,忽然,他的手电啪的一声,竟然烧了,光线一下暗淡,接着就熄灭了。

四周的黑暗顿时笼罩了过来,一下子面前什么都者不到了,三叔先是吓了一跳,一摸手电的头,玻璃都烧的爆裂了,滚烫滚烫(老式手电的灯泡),心里顿时冰凉、彻底绝望了,心说完蛋,真是天要亡我。

他颓然转身,在黑暗中摸索着,一边想去拿探灯代替,一边就失控的苦笑了起来。

自己真是无妄之灾,如果不跟踪解连环来到这里,自然也不会遭遇这些,如个真是千年道行一朝丧,形式看来一塌糊涂,一点希望也看不到,也许自己该少费点力气,退出去才是明智的。

可还没等笑到三声,他一下愣住了。

因为他看到,在自己的不远处,黑暗中,隐约出现了一个白色萤光光环,这是水下手电柄上的萤光标记。

但是,自己的手电在手上,而解连环的手电,给砸碎在了棺床上,那边的光圈,也隐约亮着。

也就是说,这个墓室里,竟然有三只手电。

三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,一头的冷汗,他马上意识到,在黑暗之中,除了他和解连环之外,竟然还有一个人。

而且这个人,显然也来自于自己的考古队!本版本仅供试阅,如有不适敬请略过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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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6:30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二十二章  真相的关键2

那一刹那,那只手电的光圈,让三叔的心跳急速的加快。只因为,那光圈离他的距离,实在是太近了。

就算离三叔只有十步远,三叔的感觉也许也不会如此的紧张,但是事实上,那一只光圈绝对不超过三步的距离,实在太近了。

如果一个人要躲避起来,这云深空旷的墓室之中实在是很好躲避,三叔的手电光线无法照透所有的地方,那人大可以藏匿于黑暗中的柱子之后,不仅不可能被发现,就算进来之后又退出去,也是十分容易的事。

绝对不会有人会藏到别人三步距离之内的身后,这想都不用想,如此轻声靠近,必然是这人想对三叔下手了。

也不知道是吃了哪里的运气,手电灯泡竟然在这个时候烧裂了,才使得三叔有这个机会转身,发现背后的问题,不然以他的状态,这一下闷棍是吃定了的。

这个时候三叔心里竟然还松了口气:对付壁画他没能耐,对付人他可是行家里手,这人的出现,一下子就等于把三叔几乎崩溃的情绪又扭转了回来。

三叔的脑子一下子就活了,他一闪间,已经将自己的手电悄悄放于地上,然后迅速的退到壁画上,往边上去挪。

黑暗中对敌,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位置,而且速度一定快。

那黑暗中的光环却没有移动,可能是刚才那一下光线突然暗了,偷袭别人的人注意力一般极端集中,这样的光线变化往往会把他弄蒙几秒来适应突然黑下去的黑暗,如今看到自己的手电,必然认为自己还在那里。

三叔心中得意暗笑,屏住呼吸,往边上挪了几步后,就压低身形,朝那光圈贴了过去。

一边缓慢的移动,他一边迅速琢磨此人会是谁?考古队里的人大部分他都认识,虽然说有几个陌生面孔,但是他平日里看人也颇准,除了解连环之外应该无人可疑啊,如果是船夫的话呢?倒也有可能,难道说自己下水给船夫看到了,有船夫好奇地跟了出来?

不管如何,他要是偶然跟来,此时应该就叫出声来交涉,如此不出声,肯定是有问题。

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靠近了那云手电的光环,三叔咬紧牙关,就欲扑上去一把扶住这个人,然后再仔细去看此人是谁。

没想到在他就要扑上的那一瞬间,突然那云手电迹却动了一下,三叔以为对方发现了、硬是顶住了身形,咬牙收回了身势。

练过武术的人知道这是相当有害的,武侠里高手过招讲究收放自如,一些半桶水的人就只能做到放而无法收。那如果硬将招式收回,有可能就内脏受伤而吐血,这当然有点夸张、但是确实有道理、三叔这一收招式,就感觉胸口一紧,人就站不住了,人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靠失去了平衡。

幸好背后不远处就是一根巨柱,三叔踮起脚尖索性往后退了两步,贴到柱子上靠稳,一边再看前方。

对方似乎已经醒悟了过来,手电的光环一下给放到了地上,滚到了别处,发出了一连串装备碰撞的声音,似乎知道三叔在四周准备偷袭。

三叔心说这下麻烦了,这人只要一遮手电的光环,这下子就要在黑暗中捉迷藏了,这地方这么大,有的搞了,他娘的壁画又要快消失了,这龟儿子,耽误了爷的好事,逮住了老子做了你。

边骂三叔就背贴这柱子往柱子后面挪,因为如果对方一打开手电,自己肯定就回给照到,要是对方手里有枪就完蛋了,还是先躲起来。

可才挪了几步,那手电却不见了进一步的动静,三叔陡然就感觉不妥,就在这个时候,他扒着柱子的手,按到了一块潮湿的地方!

三叔一愣,顿时就哎呀了一声,想到了什么!

他马上闻了闻自己的手,发现那潮湿的地方,是海水,心里就更加怀疑了,难道?我操!自己前方的手电光圈同样也不是人拿着的?难道那操蛋的也不是白痴,刚才我的灯一灭,他也同时就撇下手电,自己摸黑躲到柱子后面去了?

几乎是同时,竟然也有一只手从无迹的黑暗中伸了过来,一下竟然按到三叔的胯下,三叔一愣间就感觉那手也是一抖,显然吓了一跳。

三叔瞬间反应过来、刚心说不好,接着,那手竟然用力一捏。

三叔眼泪顿时就下来了,“嗷”的一声,一下子从柱子后面滚了出来,疼的几乎断气,嘴里大骂“我操你爷爷的!!”

接着一阵风儿就寻着声音猛扑了过去,在黑暗中一下扑到在三叔身上,一个扭锁就去锁三叔的胳膊。虽然三叔此时的身体已经衰老,但他到底是有经验的人,那人还没扭到角度,三叔就忍痛,一手按住自己的关节,让对方用不出力气。

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,一看不行,闪电一般就转过了身,同时踢出一脚。

这一脚正踢在三叔的肋骨上,三叔疼地缩起了身子,对方乘机一挺腰,又把三叔压到了胯下。

三叔哪里吃得这样的亏,一肘子把对方撞了下来,这一肘子三叔下手黑啊,三叔打架必杀技就是这一招儿,疼地那人闷哼一声,摔飞了出去,没成想对方慌乱中又是一脚正踢到他的胯下。

三叔给踢的都说不出话儿来,马上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,一个翻滚就滚了出去,接着捂住下面就往黑暗里跑,直到贴到墙才停下来,大口的喘气。

(我听到这里,心说:三叔,我总算知道你不生孩子的原因了……:))

那人显然也不轻松,一下子三叔看到那只手电给拿了起来,接着就亮了,手电开始扫了几下,扫的十分仓促,接着三叔就看到一个人捂着自己的肚子,直往那只铁棺材走去。本版本仅供试阅,如有不适敬请略过

手电是光线的发射端,三叔根本看不到对方的样子,只看的到一个轮廓,看不出是谁,他心头火起,咬牙站起来,扯出匕首,追了过去。



第二十三章  触动

墓室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虽然那时候的三叔皮肤枯黄破裂,但是似乎体力不减,几个跨步已经贴到那人身后。那人给三叔重击,一时间难以恢复,走的也不快,一听后面的风声,自然就知道三叔逼了过来。

只可惜一时间手中电光乱晃,人在激烈奔跑中手相当不稳,三叔看的眼花缭乱,只看到那个人是四肢健全,连身高体型都感觉不准,更无从分辨此人是谁。

不过虽然如此,三叔心里却不担心,因为他估计,如此再追几步,必然就能看的清楚。

转眼间两个人跑到了棺床之前,枯瘦的解连环仍旧躺于地上,乱七八糟之下,不知道是死是活。那人也是了得,一看前面无路,一个纵身便跃起,同时手电往后一扔,一个光圈儿打着卷儿就直奔三叔的面门而来。

三叔几乎就要抓到他,怎料到有这一招,好在他反应够快,一个转脸就把手电让了过去。手电一下砸在地上,啪啦一声弹起来老高,又摔了几下,滚到远处,奇迹的是竟然没有灭。

光线闪动间,就见那人一个鹞子翻身翻过了供台,凌空抓起了供台上的那把铁剑,然后落在棺床上,转身消失在照壁后面。一连串动作敏捷的要命,犹如一个杂技演员。

三叔当时就犹豫了一下,心里惊讶,这家伙深受竟然如此了得?

三叔打架虽然也有一套,但到底不是“武林高手”,打泼架靠的是狠劲和不怕死,一旦遇到真正学武术的主,虽然不至于肯定输,但是嬴面儿自然不大,此时一看心就不由得一虚。

不过犹豫归犹豫,身形却没有停下。三叔疾步绕过供台,想到对方手里有一把铁剑,刚才一闪间寒光四射,显然并没有过度的腐朽,自己手无寸铁已经处于下风。

此时看到铁剑边上的那一盏白玉莲花,心说有甚于无,就顺手牵羊,想抄过来当锤子使,想着咬牙就抓住莲花盏,一步向棺床上窜去。

哪里想到这看似精细轻盈的白玉莲花却沉重如铁,三叔一抄之下,竟然纹丝不动,而他身体正在急奔,这一带,他又一错愕,脚下一滑,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
这一下摔的极其疼,三叔心中暗骂,翻起来再抬。这时候才发现并不是这盏白玉莲花有多重,而是莲花的底座,竟然是生在供台上的,和供台连成了一个整体。

三叔脑门嗡地一跳,叫了出来:“糟糕了!”

按照老祖宗的经验,这样的设计,必然是莲花之下有着机巧簧关。

古墓之中的机关,大多讲究“应”,“继”,“发”三部分。“发”往大了说去,无非就是流沙落石、流箭阴水等实现杀伤的部分,结构往往是简单的,有的甚至和现在扑野狗的陷阱差不多。古代工匠之中,工匠的能力,往往是体现在“应”和“继”上。“应”就是机关触发的条件,有些机关,特别是明朝末年西方一些技术的进入,由中国工匠开发之后,其精妙的的地方有时候令人咋舌。其中最经典的就是器物之下联通着无迹簧关,看似是两个分开的东西,其实却是一个整体,一旦碰触器物,就会引发机关。

三叔进入到古墓之内以来,早已方寸大乱,如何还记得这些,如今一碰之下就突然想起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
闪电之间,就听一连串极其细微的锁链扯动之声,在无比寂静的四周透出来。紧接着,三叔就听到身后黑暗之中,出现了“当当”一连串金属交戈的声音。

三叔马上想到,刚才进来的时候,看过两边摆置着几个铁鼎,声音就是从是从那几个地方发出来的,这声音,显然是什么东西在铁鼎内发出的。

但是除了铁鼎底部那鱼状的装饰之外,三叔未看到任何东西,如今铁鼎之内突然出现了响声,而且是几只铁鼎一起发出,三叔顿时就起了白毛汗。

他深知古墓之内机关的可怕,不过此时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出冷汗,事实上越是精巧的机关越不危险,他就怕死心眼的苦主设计的同归于尽的机关,啥也没弄就整个墓塌了,纵使再厉害的土夫子也没办法逃生。这个古墓修建的如此隐蔽,显然墓主人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的。三叔紧张是因为这个古墓有点儿“偏”,不是很正规,就如这触动机关后的奇怪声音,他一点也摸不着头绪,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。

说时迟那时快,那一连串极其刺耳的声音未落,三叔就转身连滚带爬扑过去拾起手电,朝一边的铁鼎照去。

那手电的玻璃头砸的粉碎,电眼珠子都搭拉了下来,聚光很差,不过三叔还是照到了东西。只见那边几个铁鼎之内,不知道从墓室顶部的何处地方,挂落下来几条碗口粗细灰黑色地精铁链条。这链条的底部不知道拴着何物,显然极重,刚才的金戈交鸣之声,就是这些重物掉入了铁鼎之内,才发出的声响。

三叔心里直揪,心说又十分疑惑,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古怪的东西,会有什么事情发生。

人说最可怕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未知,三叔顿时就无暇再顾及追赶的那人,一边警惕身后,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铁鼎察看。

铁鼎离他不到十步,很快他就来到铁鼎的一边,但是铁链丝毫不动,似乎机关进行已经停止。三叔当时胆子的确寺,咽着唾沫垫起脚来往铁鼎上下一照,发现铁鼎之上的墓室顶上,设有翻板,这在我们管这叫“鬼踏空”,墓室顶上这样的机关内往往放置着极其重的压舱物,一旦触发,重物砸下来,一下就能把人砸成肉饼子。

这样的东西一般放在过道内,这里有倒是很罕见。再看铁鼎之内,却是一具骇然之物,铁链的尽头是两只黝黑的鬼爪一样的枇杷锁,然后锁下空无一物。

三叔心里大是惊讶,心里琢磨,给枇杷锁穿着锁骨,是古代的一种酷刑,用来限制犯人的自由,古代武功高强之人,一般的锁具困他不住,就会使用锁“骨”的方式紧固,锁骨穿孔之后极其脆弱,一旦过度用力就会骨折,锁骨之所以称为锁骨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
被穿锁骨之人,极其痛苦,而且伤口容易腐烂化脓,所以一般锁骨之人,也离死期不远了,这里既然有刑具,不知道当时锁的是什么。

三叔越发感觉离奇,一边警惕着那人,一边抬头再去看“鬼踏空”之上的空间,只见上面只是一个冰箱大小的空洞,黑漆漆的,也看不出什么来,似乎此锁从来没有锁过什么东西。

就在三叔爬上铁鼎,准备看个仔细的时候,从另外一边的铁鼎处,却突然传来了锁链策动的响声,三叔当即一转手电,朝那边照了过去。



第二十四章  虫骚

手电光照射之下,照出了对面铁鼎声响发出的地方,只看到对面从墓顶垂挂下的铁链正在不停的扯动,一具灰白色的巨大类人骨骸,吊于铁链之上,肢体和铁链条纠结在一起,并未完全坠入铁鼎之内。

骨骸极其魁梧,身着破烂不堪的青铜鳞甲,头骨奇异,那琵琶锁正锁着骸骨的锁骨,一条锁骨已经断裂,另一条却还牢牢的挂在上面。

骨骸已经腐烂殆尽,连骨头都起了死鳞,然而不知道为何,却还在不停的抖动,震的铁链策动作响。

三叔看到那头骨的形状,就倒吸了一口冷气,那头骨显然异于常人,不说头骨的大小,其长度就比普通人长了一倍,使得别人看来诡异莫名。

这古墓之内,竟然困有这样一幅奇怪的骸骨,当真是离奇到了极点,这墓室之内有四个铁鼎,想必每一个之上,都吊有这样一副骨骸,一碰供台上的机关,这四具骸骨就给陡然吊下,当真巧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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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7:23 | 显示全部楼层
可,这到底是为了什么?如果是防盗的机关,可怖虽然可怖,却没杀伤力,能够来到这海底墓室之人,难道会给死人骨头吓走吗?而这吊着的骨骸,显然不是普通尸体,又到底是什么呢?

三叔想象力极端匮乏,心中骇然之际更是没有什么头绪,不过脑子却转的很快,刹那间想到,这骨骸如此骇人,难不成是尸变了的粽子?铁链有碗口粗细,且带着琵琶锁,显然锁着的东西生前力大无穷,早就听闻苗疆有能人在阴地养小鬼和走尸,难不成这里的苦主用琵琶锁锁了四具已经尸变的尸体?

然而骨骸已经腐烂殆尽,就算确实是粽子,也已经挫骨扬灰,为何还能抖动,难道那尸变的威力到现在还在?

不可能,粽子虽然可以千年不化,但是一但化了之后,仍旧是白骨一副,和普通的尸体不会有什么区别,这三叔有一些耳闻。

三叔仔细观瞧,又发现抖动的骸骨,却不是身体在动,而是那垂下的奇长头颅,竟然不时大力的抬起,似乎想抬头去看对面的三叔,那抬头的力气极大,一晃之下,全身的骨骸连这铁链都一同抖动起来。

三叔从来没见过此等景象,不免又是冷汗,此地之诡异超乎他的想象,搞的他几乎虚脱。难道真如西游记所说的,白骨也能成精?这是一具给镇在这里的白骨精?

可是这白骨基本也该化了,如此破烂的骸骨,实在不像成精的样子。

就在此时,他作了一个极端愚蠢的事情,他掏出了自己的匕首,朝那具骨骸扔了过去。

原本他只是想试探一下,对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,难道真是白骨成精了不成,然而他那投掷匕首的功夫,又不地道,一甩出去,匕首就横了过来,直打在骨骸的脑袋上,骨骸年代很久,已然脆化,这一下打下去,竟然给他打的碎裂,露出了里面的颅腔。

而匕首反弹出去,摔进了黑暗里,发出了一连串叮当之声。

三叔一看,心说哎呀,怎么这么不结实。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突然他就看到,自那颅腔之内,爬出来一只血红的小虫,抖了抖翅膀,接着他的喉咙就收紧,一股极度的寒意自脊背冒了上来。

那竟然是一只蟞王!和他在血尸墓地中看到的那一只一样。

他还没害怕完呢,一副更令他恐惧的场面就出现了,那只蟞王爬出来之后,紧接着,从那颅骨之内,又爬出了一只同样的蟞王,接着,又是两只,接着,又是三只。

只在一瞬间的工夫,犹如爆炸决堤一般,几百只细小的红色蟞王从那头骨中“流”了出来,犹如一团红色的烟雾,一下子飞腾上了半空,顿时一片刺耳的“嗡嗡”声不绝于耳。

你很难理解当时三叔的感觉,如果说看到第一只尸蟞的时候,三叔还有应对的把握的话,看到眼前的情景,他连绝望的把握都没了。

愣了几秒,几乎是条件反射,三叔一个狗吃屎摔下铁鼎,发了疯一样冲向出口,什么铁棺材,解连环,抓***,一时间他什么也管不着了。

然而没几步他就猛停了下来,又往后疾退。前方的黑暗中一阵躁动的声音,一股辛辣的气味已然弥漫,用手电一照,只见黑暗中红光闪动,无数的红色尸蟞在黑暗中飞舞,犹如夏日的蚊虫,一时间满眼都是它们飞行的轨迹。

恶鬼之虫,碰之既死,硬冲过去,必死无疑。如此多的蟞王,这显然是另两处的铁鼎之内也出了异变,想不到这骸骨竟然是养着蟞王的容器?

三叔听老人说过,这红色的鳖王,只在上古的古尸之中才有,极其罕见,别人倒三辈子斗五六代人也只得看到一回,自己也不知道得了什么道行,一下子看到了百多只,如此死也算是豪壮了。这些虫子必然是在人脑里做俑,这怪人的脑子如此之大,骨头畸形,莫不是古人为了养虫,特意挑出来的畸形?

只是不知道,这些死虫子到底是什么来路,竟然寿命如此之长,养着他们的死人都烂成这样了,它们还活着。

然而绝望是真,他却仍旧不是那种等死之人,无意识的他的一直往后退去躲避虫子,看到棺材前的解连环,又拖住他,两人迅速退到棺床之上。

身后马上就是照壁,照壁之后那人,也不知道是否知道外面的情况,如今退无可退,这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抵挡四周躁动的死亡气息,三叔咬着牙,此时也管不了到底后面那人是谁了,拖着解连环就往照壁后走。

进入照壁之前,三叔略微一停,他暗悉无迹偷袭之道,明白如果那人还在照壁之后,如此过去可能蒙头中招,所以特地矮下身形,几乎是半蹲着,退入照壁之后。

同时手电一转,迅速的扫过照壁之后,左手就做出了格挡的手势。

然而一扫下,却发现照壁之后什么都没有,那人已经不在了那里。

三叔心道难道是刚才机关触动之后,趁黑已经溜了出去,动作倒是迅捷,行动也干脆,真是个人物,现在倒也顾不得他了,他放下解连环,探头往外望去。

黑暗中的红色尸蟞逐渐汇融到了铁棺之上,犹如交配中的白蚂蚁,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红色鼓动的巨球,身上红色的甲壳反射着寒光,十分骇人,鼓动一下,蟞球便大上了一分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
此时若有一只喷火器便爽了,三叔暗想,可惜现在连灭火器都没有,亏的有这个照壁还能挡上一挡。

也亏得这里空间大,比在血尸古墓之中要好的多,那古墓秘道之中,狭窄矮小,行动不便,只要一念之差,就可能命丧黄泉,这海底墓室之中,人活动的范围就大的多。

只要手脚不受束缚,三叔对于出去并不担心,其实,此时只要能通过面前这一段黑暗,来到入口处,拿得潜水器械潜入水中,三叔自有把握可以活着出去,比在血尸古墓中,还简单的多。

但是那空中毒虫球的密集程度让人乍舌,且毫无规律,就算自己有分光做影的本领,也难以如愿。而三叔又不是见死不救之人,要带着一个废人,就更加困难。

这个时候,一个恶毒的念头就产生在三叔的心中,他想到,他只要脱下解连环的衣服,裹住自己露出的部分,自己不是可以冲过这虫阵?

三叔绝对不是一个好人,却也不是一个卑鄙小人,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他就开始犹豫。他扶起解连环,探了他的鼻息,发现已经气息深无微弱,心里对自己说,此时他必然无法使用呼吸器潜水,况且他的氧气必然也不够带他出去,死两个,不如死他一个,反正这个人没有自知之名,死了也活该。

想着,他就去飞速解连环的衣服,他那枯萎的身体几乎都瘦没了,脱衣服像剥橘子皮一样。

可刚解了一半,却又想起了小时候在解连环家里一起过年的时候,几个兄弟一起吃汤圆的时候,几个小孩子虽然不熟悉,但是却也玩的疯儿的情景。

把一件死人的东西带回人间是一间极其容易的事情,然而把一个人推向死亡却不是那么容易的,特别是两个人有共同的回忆的时候,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。

三叔犹豫起来,一时间也下不了这个狠心,拳头握的关节都发了白了。一边无意义的转头到处去看,希望能看到什么启发他的东西。

然而一看之下,他却又陡然发现照壁之后画着巨大的莲花壁画上,原来的那朵莲花,竟展了开来,莲花之中,已然显现出了一个奇怪影子。

他刚才仔细的盯着这一段壁画看了很久,他可以肯定当时的壁画上的莲花是合拢的,而且此壁画巨大,他一定不会看错,然而此时确实,莲花竟然展开了。

此时外面生死关头,三叔心急如焚,壁画上的变化,他心中只感觉到一丝奇怪,却无心再去过问,继续去看其他的地方。

这时候,他怀里的解连环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指着那朵莲花,嘴巴里发出了一连串不能言明的声音。



第二十五章  汪藏海

三叔手紧紧的捏了起来,关节失去了血色,叹了口气道:“那时候情况危急,按道理说,他娘的就算墙上有个洋娘们,我也没有兴趣去理会,但是解连环抓着我的手,力气极大,一看便知道是回光返照,命不久已了。我心念一动,便自然而然的顺着就转过头去,只是想略看一下,他临死前想指给我看什么,却看到壁画之上展开的莲花之内,竟然还有变化,莲花完全展开,里面那黑色的部分,已经清晰了起来。”

三叔吸了一口烟,又顿了顿,才继续道:“后来我就知道,壁画的变化,虽然离奇,但是倒也不算难事,必然是多层壁画重叠在一起,随着外面一层的挥发,里面这一层就显现出来。我仔细想过,事情应该是这样,当时的苦主虽然精通奇淫巧术,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意识不到,会有手电这种照明工具的出现,他以为能够潜入到这里来的能人,也必然是使用火炬,而火炬一靠近壁画,壁画就会迅速的挥发。所以,如果是古人来倒这个斗儿,那他一到这照壁之后,就马上会发现壁画上的莲花开始展开,惊讶之余就能发现秘密,而我和解连环,恰恰是吃了这个亏儿,我们拿着手电四处寻找壁画的关键的时候,就没有了这个关键的提示……所以我们找来找去也找不到——当然,当时我根本想不到这么多,我只是给莲花之内的东西给呛住了。”

三叔说到这里,又停了下来,显然当时的情况,相当的混乱,他必须努力去想,才能回忆起所有的细节。他吸了一口气:“那隐藏在壁画底层的黑色影子,是一朵十籽莲蓬,而莲蓬之内,那十颗莲子,我看着非常异样。一摸之下,才发现,那竟然是镶嵌在墙壁里的十颗卵石,接着我的脑子嗡了一声,我顿时就知道了,这十颗是什么东西了。”

我“啊”了一声,接道:“难道就是你在血尸墓地,挖到的那一种包着血尸的丹药?”

三叔点头:“不错,我对着那丹药有一年多的时间,日夜研究,所以一看就看出来了。不过当时那种情况,突然看到这东西,我实在是没有想到,我更加没有想到,解连环竟然会突然去吃——吃这个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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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7:48 | 显示全部楼层
当时三叔撬出了其中的一颗,他知道丹药外包裹的“丹衣”落地则化,所以非常的小心,等拿到手上之时,他才完全确定,这丹药就和他在镖子岭血尸墓里倒出的是同一种东西,可就在他看着的时候,一边的解连环突然就一把抢过了那丹药,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,动作之快,令人咋舌。

三叔眼急手快,马上就卡住了解连环的咽喉,想阻止他吞下去,但是已经晚了,就看解连环突然一阵咳嗽,一股青色的粉末从他嘴巴里咳了出来,接着整个人就拱了起来,一下子挣脱了出去。

三叔一把扯住解连环,将他翻了个身,只见一大片红疹从他的胸口犹如莲花一般展了开去,接着就是他的双手双脚,那血红色的犹如跗骨之蚂蚁一样迅速蔓延到了解连环的全身,他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用力扯动,嘴巴张的巨大,但是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,人似乎是极度的痛苦。

三叔吓坏了,贴着照壁远离解连环,也不知道如何是好,他没有见过中尸蟞毒的情景,如今一看更是头皮发麻。

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解连环要吃这东西,一般来说古墓里的无论什么东西都是吃不得的,难道这也是那几个老外交代的?要是这样,解连环也太没心眼了。

然而更让三叔奇怪的是,折腾了不到两三分钟,解连环身上的血红色的皮疹却开始消退了,他身上开始蜕皮,干枯的皮肉脱落,露出了里面的嫩皮,在三叔的惊讶中,解连环扭动着,犹如白蛇蜕皮一样,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

整个一切发生的速度极其快,不到五分钟的样子,三叔整个人就蒙了,他转头看向墙壁上莲子,发现最后一层壁画也消失了,墙上只剩下一朵孤伶伶的莲蓬,和绿色的九颗莲子。

讲到这里,事情已经很清楚了,沉默了很久,我才问三叔道:“所以,你也吃了?”

三叔狠狠的吸了一口烟,道:“吃了,我有什么选择?”

我突然感觉到喉咙发疼,皱眉问道:“什么感觉?”

三叔苦笑摇头:“那种感觉,实在是没法形容,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想再尝试了,不过,效果倒是真的,我疼的昏迷了过去,醒过来的时候,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。”

他叹了口气:“我简直是欣喜若狂,那时候解连环还没醒,我就跑了出去,发现外面的蟞王,全死了,满地都是,就好像蚂蚁交配之后,那些公蚂蚁死掉一样。不过我管不了这么多了,拿挂在腰上的脚蹼一路扫一路走,就来到入口的地方。”

说到这里,他看向我,有点紧张地对我道:“那第三个人,已经不在了,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,也没有潜水器械,我估计是已经跑了。当时我想到自己怎么回去,解连环的氧气已经只剩下了一点点,而我的氧气也不够,我自信我的人品,我出去之后必然会回来见他,但是他,我就信不过了,所以当时我做了一个决定,我带着他的氧气瓶子和我的瓶子,下了水。我打算出去之后,再带足够的氧气下来接他,从当时来看,我没有做错,只有这一走……”

三叔的眼神非常地复杂,我知道他肯定有点耿耿于怀。此时我知道了结果,也不好说什么,不过事实上,当时的三叔这样做的确无可厚非,虽然有点自私的成份在里面,但是是人应该都会这么做,不过如果这事情能够等解连环醒来,可能对他公平一些。

三叔看我的脸色,显然知道了我的想法,继续道:“你也许感觉我当时不应该自己做这个决定,有点乘人之危,但是你想,以解连环这种性格,他醒来之后,肯不肯待在这里等我回来?此人也不是好人啊,他不可能信任我,那既然如此,我肯定是信任自己的人品。”

“但是,这样一来,他醒来一看自己的氧气瓶没了,必然是以为你想困死他。”我道:“何况你逼供的时候,已经说过狠话了。”

“这种事情,等我来接他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,当然,我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。我连夜回到船上,等天一亮马上找了个借口再回去,可第二次进去的时候,他已经不在了,而在墓顶那一块没有掉下尸体的‘鬼踏空’里,我发现了他打的一个盗洞。此时我才知道,这海底古墓之内,还有其他的地方,你们入到海底,既然看到了天宫的模型,自然也发现了那几处盗洞了,对不对?”

我想起我和胖子、闷油瓶在棺材底下发现的盗洞,这才恍然大悟。原来这盗洞竟然是解连环挖的,我们还奇怪为何有人会在古墓的墙壁内挖来挖去,这解连环必然是在走投无路之下,采取了这个可以说是唯一办法地办法。

而解连环不知道古墓的结构,所以多有挖错路线,不过总体来说,他还是找到了古墓的其他部分,一个人在海底古墓中毫无希望的四处挖掘,越挖越匪夷所思,甚至还可能没有灯光,也难怪他会怨恨的在墙上写下:“吴三省害我,走投无路”之类的话了,他死的时候,估计心中有着极度的仇恨。

三叔没有看见那几个血字,我想了想,如果说出来,三叔心里恐怕更难受,也就没吱声。

最后解连环从哪里拿到的蛇眉铜鱼,尸体又怎么出现在礁石下,已经无从考证,想必他在绝望之中,找到了什么出路,但是水下古墓,就算能出来,也逃不过那一段海水,解连环终究没有逃过他的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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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8:11 | 显示全部楼层
而三叔心中对着这这神秘的水下古墓心存异样,借口自己发现,带着众人下去的过程,在前面已经记述过了。

事情到了这里只算了解了一半,我心中逐渐通明了起来,就让他继续往下说。

三叔说,找到解连环尸体之后,气氛变的十分糟糕,而且自己和解连环素来不合,别人都知道,自己在那一天的行为又相当地反常,好几个人都以为是他杀了解连环,所以他抖出这个古墓,一来是缓解这种压力;二来,最主要的,是他知道,船上还有一个人,这个人身手了得,做事决绝,肯定是江湖中人,但是他又实在看不出到底是谁。只要船一上岸,这些人就会各奔东西,到时候就无法追查了,而那些老外和这个神秘人的目的必然是海底的古墓,自己又没有能力来保护它,那唯一的办法,就是让古墓曝光,让政府来保护它。

三叔当时只想把事情捅出来,最后带人下去,是因为风暴的关系,他们的大船载着解连环的尸体回岛,这些事情也记述过了,基本过程就是这样。不过在古墓之内,当时三叔的确是装睡,如此好的机会,那个抓鸟手,必然不会浪费,他就是要看看,会不会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露出马脚。

我想起那时候闷油瓶的说辞,似乎提出探索古墓的,是闷油瓶自己,心里霍然,问三叔道:“那你有没有看出来到底是谁,是不是就是那个张起灵?”

他的身手,他的背景都十分的神秘,如果是他的话,事情也比较好解释。

三叔却摇了摇头:“他们出去之后,我跟在他们后面,此人确实相当可疑,但是,却也有更加可疑之人。总之,看到后来,我也不知道了,我是看谁都可疑。”

我想了想:“我记得刚才你说的时候,说解连环当时看到你的时候,非常的惊讶,我感觉这个反应,应该是解连环以为跟踪的人不是你,而是另有他人。你想想看,解连环也许知道这个人是谁,他在船上的时候,最注意的是什么人?”

三叔吸了口凉气,回忆了一下:“时间太久了,我前几年已经决定忘记这事情,要说解连环注意谁,我只感觉那驴蛋注意文锦……他娘的。”三叔突然一皱眉头:“难道是她?不可能啊,身高不像啊。”

我心说,不是有人会缩骨吗?不过说这个似乎太悬了,缩骨是长沙一带盗墓村有名地绝活,却不是人人能缩,而且时间也不能太长,否则如何吃的消。要是文锦是锁骨的,那和三叔谈恋爱这么长时间,不是要了钦命了。

三叔也摇头否认,接着道:“不会是她,她不至于,她只要说一句话,我赴汤蹈火也绝没有二话,没必要搞的这样,我感觉必然是个男的。”

三叔都看不出来,我隔了这么多年靠几句话来推断,就更加不行,我们暂且不想这个。

三叔道:“那小哥儿带着那帮人出去之后,我就偷偷跟在后面,这古墓之内我其实已经很熟悉,也不用跟的太紧。他们进入到那个水池的墓室之后,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水池底下还有通道,虽然我知道那个‘云顶天宫’的存在,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相连的,我以为他们兜了一圈儿之后会出来,就待在甬道的无迹黑暗中。等了一会儿,他们竟然没出来,我心中一动,怕他们遇到危险,就跟了进去,后面的事情,那小哥应该和你说过了。”

我这时候心中就有了个疑问,问道:“那他说你装娘们照镜子来引导他们过奇门遁甲,也是真的?”

三叔“嗯”了一声:“什么娘们?”

我把闷油瓶当时说的情况重新说了一遍,三叔顿时睁大了眼睛,“有这种事情?”

我咧嘴,心说别说你不知道,然而三叔却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,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,“他真的这么说?”

“当时的环境决定我肯定不会听错。”

三叔眯起眼睛,让我详细的再说一遍,我就努力回忆闷油瓶和我说的事情,仔细地说了一遍。

三叔听完,摸着下巴,连连摇头:“不对不对!这里有问题!”

“什么问题?”

“当时的情况,我在石阶上,雾气太浓,并没有看到,我可以用文锦保证,我绝对没有下到下面去,也压根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劳资的机关。那小哥一面之词,不能就这么信他。”

我点了点头:“但是他当时的情况,我不认为他有必要骗我们啊,他甚至可以不和我们提这事情,我们也拿他没办法。”

“那如果假设他说的是真的,也有问题,你看这小子说的:‘我’蹲在那里,他看的只是‘我’的背影,他们所有的判断完全是靠那个背影,整个过程中,除了那个霍玲有可能看到了‘我’的脸,其他人完全就只是凭借一件潜水服就判断了那是我……”

我“哎呀”了一声,心里回忆当时的话,发现的确如此,“这么说,这个引他们通过暗阵的人,不是你,是另一个和你背影甚至相貌都有点类似的人?”

三叔点了点头,脸色变的非常严肃:“如果那小哥说的是真话,绝对是这样。真没想到,竟然在那极短的几分钟里,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……”

我感觉到头疼起来,当时的情况如此混乱,能见度也极其低,闷油瓶的确有可能会看错,但是问题是,那个人是谁?他们一起下水的几个中,应该没有和他体型相似的人,不然凶手必然已经呼之欲出了。

而且,这个“三叔”,之后还引导他们进入了那镜子后的暗道内,最后,似乎还将他们迷倒了。如果那不是三叔,此人就成了整件事情的关键了。

三叔此时陷入了沉思,似乎真的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段插曲。而我,不禁又有点怀疑。

三叔说到这里,几乎是天衣无缝,一向只有事实才是天衣无缝的,但是想到他突然抛了一个“第三者”出来就有点不安,在整个过程中,这个第三者极其关键,我突然想到是否此人,会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?

有一个公式,就是要使一件事情变的合理,最后的办法就是在所有关系人物之外放一个神秘的边缘人,把一切没法解释的事情推向这个人,那很多事情都可以方便的顺过去。

刚才在深无海底墓室之中,他所说的这个第三人,我咋一想没有特别的感觉,真的觉得此人只是有些神秘,和主要问题没什么关系,但是如今去想,却发现这个人在“池底”这里成了十分关键地一环,也就是说,如果三叔不在前面的述说中埋下“第三人”伏笔,那“池底”这个地方,他就解释不过去了。

这就有点让人感觉到不安了,因为此人的作用,太过重要了。

三叔看我的脸色,知道我在怀疑,有点不悦,问道:“怎么?又他娘的不信了?你三叔我现在在你心里,就不济到这个地步了?得,我可早和你提过了,我说归说,你爱信不信。”

我赶紧摇头,搪塞道“我只是在想,这个人到底是谁?他既然可以让人认错是你,肯定和你体型要非常相似才行。”

“这我也想不通。”三叔有点怅然:“首先的前提是,那小哥得说真话。”

我还是摇头,我想的不是这个,我想到的问题是:可以被选择的人物已经不多了。

他们一共十个人,除去三叔,文锦、闷油瓶、霍玲、解连环(死了),和一个送他回去的人,那就只剩下李四地等四个人,如果闷油瓶说的是真的,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四个人之一,这四个人中应该还有一个是女人,那其实只有三个人可以选择。

除非是有我不知道的第十一个人存在,不然,这件事情实在很难解释。

“后来又如何?”我想起闷油瓶说的最后的那一幕,似乎是指三叔将他们都迷倒了,但是当时他已经迷倒了,他只是看到了三叔的一张脸而已,到底事实如何,也没有定论,就让他说下去。

“后来?”三叔揉了揉眼眶,眼神又迷离了起来,停了好久才道:“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,他们这几个人也算厉害,竟然给他们找到了解连环挖的盗洞,不过我最想不到的是,他们竟然能顺着盗洞,到达那个没有任何旱地甬道可以到达的墓室,而且,打开了那只铁棺材!”

“什么!”我几乎跳了起来,心叫:“不可能啊!”

闷油瓶的叙述中,他们不是给迷倒了吗?然后他们的记忆就停止了,他就失去了记忆,怎么会还能顺着盗洞……

我最害怕地事情来了,一直以来,听到三叔和闷油瓶经历重叠的部分我就非常紧张,怕出现那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事,那样就说明他们两个中,其中一个肯定在说谎,但是我已经做了这种准备,不过一路听过来,我却发现两个人的话大体能对上,我已经有点安心,心想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像,也应该是靠近事实了。没想到到了最后,却突然出现了完全不通的叙述。

三叔看我的反应,很有深意的一笑:“怎么,他没对你说实话是不是?这倒也不能怪他,看到了那种东西,谁也不会说实话的,打开汪藏海的棺椁,是整件事情中我最大的震惊,你绝对想不到,他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?”

我紧张的抖起来,问道:“里面,难道不是汪藏海的尸体吗?”

三叔看着我:“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尸体,他们一打开棺椁,就一个一个好像中了毒那样晕了过去,我以为他们中了毒气,屏住呼吸急急过去一看,就看到了棺材里的东西。咋一看是一团麻织的衣物,我用匕首一挑,挑了起来,才发现不是。”

“到底是什么?”我着急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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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8:31 | 显示全部楼层
三叔吸了口气“那是一张完整的人皮,而且,那人皮,极端的古怪,让人一看,就汗毛直立。”



二十六章  流水账

人皮这种东西,历来就有,酷刑中剥人皮,封石门也剥人皮,很多少数民族部落也有剥祭品皮的传统。

人皮的剥法,有很多种,得看你要达到的效果,你是要造成剥皮人的痛苦,往往是从眼皮割起,挑起你的眼皮,一点一点划拨下去,从眼角划开最大的口子。如果你是要人皮做材料,比如说绷鼓什么的,那往往是从天灵盖割起,环割一圈,这样剥出来的人皮,十分完整。

然而这一张人皮都不是,人皮的口子,竟然是开在后背,大约一个巴掌宽,边缘卷起,似乎是用钝器割破的,人皮完整且有弹性,虽然过了近千年,但是还可以适当的拉动。

人皮之上,还穿着的着红色镶蓝边的金丝绣袍,顶上和靴位上摆着云冠和踏靴,三叔一挑之下,那锈袍纷纷龟裂成了碎片。

三叔用匕首把人皮挑起来之后,人皮的脸部缩挂在一起,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做了一个难度极高的鬼脸,人皮的眉毛和头发掉落了很多,但是仍旧可以确定,这是一张老人的皮。

三叔百思不得其解,何以这雕花铁棺之内,竟然只有一张人皮,难道苦主身前,惨遭酷刑,连肉身都没有留下,只得这么一张人皮入殓?

又似乎不像,这……难道这人皮是陪葬品?是苦主生前喜好之物?

看着云冠踏靴和人皮的摆放,却又是不可能,这人皮的位置和摆放样式,绝对是当作尸体来入殓的。

再看人皮底下,是一层棉丝被褥,保存的相当完好,但是却有一丝凌乱,被褥裹起,下面似乎还有一层东西。

棉丝被褥之下放置明器,也是元明时候的典型藏法,明神宗的大部分黄金宝贝,就是在被褥里发现的。

三叔放下了人皮,用匕首翻开底下的褥子,棉丝质地极其好,但是也极其酥软,几下之后,虽然褥子翻了开来,也已经支离破碎,而褥子之下,果然是凌乱的一些金银器,有几只双蛟镶金盘,和一些小的金片,表面都有点发黑了。而在这些东西之中,却有一坨丑陋犹如卷曲树根的东西,大约是人腿长短,犹如蜈蚣一样盘缩成一团。

三叔更加疑惑,他用匕首戳了戳那团东西,发现那东西干憋犹如石头,似乎是一只巨大的脱水而死的蛞蝓。

三叔看了看那一边的人皮,又看了看这蛞蝓一样的干缩残骸,琢磨片刻,就心说是了,难道这蛞蝓一般的东西,原本是在苦主体内的虫子?吃的苦主只剩下层皮了,便又钻出苦主体内,然苦主竟然使用铁棺材,四处不得而去,终究困死在这铁棺之内了?

难怪人说青铜铁棺内必封有妖物,此人定当知道死后躯体不保,也不想这妖孽再出来害人,于是自殓于铁棺之内,也倒是令人敬佩。

只是这东西到底是何妖物?人说人体内有三条尸虫,上尸伐人眼,中尸伐人五脏,下尸伐人胃命,人死则离,难道这东西,是其中的一条,没来得及跑路?

三叔心说这一次是开了眼了,要是有只照相机,能够拍照留念,回去可有的吹嘘了,又看了看众人,皆深无昏迷不醒,顿时就起了邪心,心说这人皮我带不得,金器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带几件走,说完带起手套,就要来一招贼不走空。

岂料还未动手,就听背后突然有人笑了一声,三叔大惊失色,忙转头想去看,然而已经晚了,突然一记闷棍就打在了三叔的后脖子上,三叔眼前一黑,就栽倒在棺材之内,扑倒在了那“尸虫”之上。

那闷棍三叔想来,必然是一只手电砸的,三叔给砸的不轻,后来头痛欲裂的醒过来之后,其他人都不见了,而三叔找了几圈,也没有找到那几个人。

后面的事情,就如他当时说的一样,他独自一个人出了古墓,在海面上得救,清醒过来已经是几周之后了。

他说他当时在济南发现那小哥竟然没有老时,才突然想到,会否他们几个人,也吃了那古墓之内的丹药,后来他再次进去一看,才发现果然是这样,那几个人,应该都吃了丹药,而他也是发现阿宁的公司就是当时委托解连环的那个公司,所以才和他们斗时间,至于那几个人为何后来又出现了云顶天宫之中,三叔自己也不知道。可惜的是,如果当时他没有昏迷,应该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,可惜可惜。

三叔唏嘘唏嘘,也不知道那几个人中,是否有文锦,有生之年,能够再见到文锦一面,就算是尸体,他也能放下了,可惜,老天始终没有让他如愿。

从医院中出来,我心情既感到沉重,又有一些轻松,有一点开心,又有一点惆怅。

沉重的是,三叔说的这些,很混乱,我始终感觉,可能还有一些不对的地方?因为他说完之后,我没有看到如释重负的表情,这显然他心中还是有着包袱。轻松的是,总算是有一个解释,不管如何,我终于可以放下了。

整件事情,我有了一个模糊的大概,因为线头太多,理起来十分困难,整个三叔叙述中,最关键的就是那个第三人。

引众人过奇门遁甲的是他,似乎最后打昏三叔的也是他,而三叔昏迷过去之后的事情,他自己说不知道。

而闷油瓶和三叔最后的叙述,并不一致,至于哪个是真的,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
总之,如果三叔骗我,那第三个人必然就是他自己,如果不是,那应该就是闷油瓶,因为在“池底”,现在只有他的叙述,他如果骗人,连个反驳的版本都没有。而如果是其他人,总有一些事情说不清楚。

心情放下了,不免有些失望,这个谜题煎熬了我这么久,如今得到了这个答案,又感觉不是那么精彩,与我的预期,有很大的差距,不过也许事实就是这样的,那也强求不得。

三叔已经可以出院,我吃病号饭也吃的腻了,就出来帮他定宾馆,之后的几天,又和他聊了一些细节,他告诉我,那铁棺材,是给人用混合酸融开的,他们洗瓷器用的酸液的配料,也不知道是谁带着这种东西下来,以及他最近一次和阿宁的公司下水,他如何干掉了跟着他的几个人,在放置天宫模型的房间内,从模型内发现进入天宫的提示,又从当时解连环带着他进来的出口出去的经过,又是长篇大论,这些事情记述下来,未免乏味,就此一笔带过。

之后几天,潘子听得三叔醒了过来,就到了吉林,将他接走,这一次三叔的生意损失巨大,伙计抓的抓,逃的逃,三叔在长沙的地位也一落千丈,而他自己也心灰意冷,浑浑噩噩,似乎只剩下了一个躯壳一样。

(原本,盗墓笔记3会在这里结束。)

说话休繁,我也预备着回杭州,只是也没在吉林好好待待,于是时间拖后了几日,联系了几个附近的朋友。

我有几个大学同学在长春,于是他们赶了过来,几个人到处走走,聊聊以前的事情,我的心情才逐渐的积极起来。后来又去四处的城市走了走,逛了逛古玩市场,一来二去,又是两个星期。

经历了这么多事情,我变得有点不拘小节,以前花钱还还个价儿,现在只觉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简单,不过这样着,身边的钱儿就日渐少了下去。

几个朋友都奇怪我的变化,铁公鸡也会拔毛,实在想不到,都问我受了什么刺激了。

在生死线上走过一回,恐怕也只有这个好处,人比较豁达,我挑着无迹精彩的,和那几个人说了我经历的事情,也算是吹个牛,说完之后,竟然没一个人信的,其中一人就笑道:“你说下到海底的那几人,是否就是你给我查的那张照片?想不到那东西之后,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?”

我听他这一说,这才想起来,以前我在网络上找到过一张照片,下面有“鱼在我这里”几个字,当时我就是托这个人去帮我查过,后来只查出是在吉林发在网上的,后面就不了了之。

现在想来,倒也奇怪,网络这个东西真正发达起来,也就是这几年,到底是谁发的呢?

既然想起来了,我就问了下去,那人后来还有没有查到更多的东西?那人摇头,显然并未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,只是说道:“这样的照片太普通了,而且年代太过久远,那个年代的资料也一般不会上网,我只能通过技术手段,那个IP地址是唯一的能查的东西。我感觉,你如果真的要查,不如去国家档案局,查查哪一只十一人的考古队伍在20年前失踪了,可能会知道更多的东西。”

我沉吟了一声,这倒也有道理,一旁就有个人更正道:“你记错了,我也看过那照片,是十个人。”

那人摇头道:“不对,我感觉是十一个人。”

我心里一跳,问他道:“为什么?”

那人笑道:“照片里排好的是十个人没错,但是,不是还有一个拍照片的人吗?你们难道没想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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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8:49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二十七章  陌生而熟悉的客人

那个年代,没有傻瓜相机的,在海南的渔村也绝对不会有照相馆,能够使用相机的人,的确应该是考古队里的一员。我想了想,发现这人说的非常有道理,我看过很多西沙考古的资料,里面都有照片,一般这样的情况,都有宣传方面的人跟着记录。

可是为什么三叔的叙述中,却始终只提到十个人,是否这个宣传的人没有跟他们出海,还是,三叔另有隐瞒?

看我的样子,那几个人哄堂大笑,那人道:“算了,别想了,到底几个人,去他们老单位查查不就知道了,考古研究所一般隶属于文化系统,当时他们是哪个研究所派出去的,档案应该还在,我们中国很多的档案都是永久保存的。”

我也不言语,反正这也只走个推测,倘若有时间,倒走可以去查查,不过查来如果是十一人,我如何面对三叔的解释?想到这里,还是不去查算了。

而后回到杭州,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三叔,胖子来找过我几次,托我处理东西。这小子也是闲不住的人,家财万贺,挥霍的也快,很快竟然又说没钱,一问才知道,在北京置了铺子,就花的七七八八了。这年头确实不像以前,有个万把块一辈子就不愁了,不过他好几次带着几个一嘴儿京腔儿的主顾来,倒也是匀了不少货,想必也是赚了不少。

这一天胖子带着两只瓷瓶过来杭州,半路在火车上碎了一只,就在我铺子里生闷气,我和他熟络了不少,也多少知道了点他的底细,就笑着奚落他,放着飞机不坐,挤什么火车,这不是脑子进水嘛。

胖子骂道:“你懂个什么,现在上飞机严着呢,咱在潘家园子也算是个人物,不过这几年北京国际盛会太多,国家爱面子,现在几天一扫荡,老子有个铺子还嘿嘿照样天天来磨叽,生意没法做,这不不得以,才南下发展,江南重商轻政,钱放的住,不过你们杭州的女人太凶了,你胖爷我在火车上难得挑个话头解解闷儿,就给摔了嘴巴子,他娘的老子的货都给砸碎了,他娘地谁说江南女子是水做地,这不坑我嘛,我是镪水。”

这事儿胖子念叨过很多次了,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,火车上一女孩子人长的瘦,胖子看那女的瘦不拉几的,还化着浓妆,一边还嘴巴不是很干净的埋怨车里味道难闻,当时当然胖子的脚丫是太臭了,听着就窝火,也是太无聊了,嘴里就磕碜她,说大妹子,您看您长的太漂亮,怎么就这么瘦呢?您看您那两裤管儿,风吹裤档吊灯笼,里面装两螺旋桨,他娘的放个屁都能风力发电了。”

这话还没说完就给人扁了一个嘴巴,我听着就乐,对他说人家不拉你去派出所算不错了,你知道不这世界上有一种叫做流氓罪,你已经涉嫌了。

胖子还咧嘴,说就那长相,哎呀,说我流氓她,雷子绝对不能信,我绝对是受害者。

我给他出了个主意、说以后你也不用亲自来,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快递嘛?你呢,自己投点儿小钱,开个快递公司,多多打点,这物流一跑起来,一站一站,一车上送几件明器还不是小菜一碟儿。

胖子经营方面脑子死,听不得复杂的东西,就不和我扯这个了,他就唏嘘道:“说起赚钱,不是你胖爷我贱,这几个月我也真待的腻烦起来了,你说他娘的钱赚过来,就这么花花多没意思,咱们这帮人,还得干那事儿,对吧,这才是人生的真啼。对了,你那三爷最近还夹不夹喇嘛,怎么没什么消息?”

我说我也没怎么联系,总觉得那件事情之后,和三叔之间有了隔阂,他不敢见我,我也不敢见他,偶然见一次也没什么话说。

胖子也不在意,只道:“要还有好玩的事儿,匀我一个,这几个月骨头都痒了。”

我心道你说来说去,不还是为了钱嘛,心中好笑。说你这胖子秉性还真是怪,要说大钱你也见过,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?他道一山还有一山高,潘家院子豪客海了去了,一个个隐形富豪,好东西都在家里压着砖头呢,这人比人气死人啊,都说人活一口气,有钱了这不想着更有钱嘛?

我哈哈大笑,说这是大实话,正说着,打铺子外,突然探头进来一个人,抬脸就笑,问道:“吴超人,还记得我吗——。

话没说完,突然就看见胖子了,接着那人脸色就一变,胖子正脚丫子呢,一眼也看到了那人,也哎呀了一声,冷笑道:“是你?臭娘们,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。”

“来人正是阿宁,如今身着一件露脐的T恤,穿着牛仔裤,威觉和海上大不相同,我倒有点认不出来了。

阿宁我几乎没有联系过,我也算是打听过这人的事情,不过没有消息,如今她突然来找我,让我就感觉到一股不安。这个女人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深无妖异的气息,或者是她的所作所为让我有这种错觉,总之我不是很喜欢看到她。

阿宁没理会胖子,瞪了他一眼,然后风情万种的在我的铺子里转了一圈儿,对我道:“不错嘛,布置的挺古色古香的。”

我心道我是古董店,难道用超现实的装修吗?戒备道:“找我什么事情?”

她略有失望地看了我一眼,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态度,顿了顿道:“远来是客,我有这么可怕嘛,连个饭都不清我吃就想打发我走?”她拍了拍自己的口袋:“我可是带了一个惊喜给你。”

我和胖子对看了一眼,都感觉到莫名其妙,那种不安就更加明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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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9:12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二十八章  陌生而熟悉的客人2

杭州楼外楼里,我看着阿宁吃完最后一块醋鱼,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小嘴,露出一个很陶醉的表情,对我们道:“杭州的东西真不错,就是甜了点儿。”

我心中的不耐烦已到了极点,但又不好发作,只得咧了咧嘴,算是笑了笑,就挥手买单。

说实话,作为一个相识,请她吃一顿饭不是什么太过份的事儿,我也不是没有和陌生人吃过饭的那那种人,但是一顿饭涓涓细流,吃了二个小时,且一句话也不说,一边吃一边看着我们只是笑,真让我无法忍受。

同样郁闷的还有胖子,胖子对她的意见很大,原本是打算拍拍屁股就走的,但我实在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单独吃饭,所以我死拖着他进了酒店,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。

我们两个人也没吃多少口,胖子就一直在那里喝闷酒,两个人都紧绷着脸,我心里琢磨她到底来找我干什么?一边想着应对的方法,甚至都想到了怎么提防那女人突然跳起来扔袖箭过来。

服务员过来结了帐,看着我们的眼神也是纳闷和警惕的。

二个小时没有对话,脸色铁青,闷头吃喝的客人在楼外楼实在是少见,从他的眼神看,他可能以为我们是高利贷聚会,这个好身材的女人吃完就要给我和胖子卖到妓院去了。

而我自己感觉,却是考试没深无复习的学生突然发现老师家访,也不知道是福是祸,等着老师进入正题的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。总之,这是我一辈子吃的最郁闷的一顿饭。

服务员走远之后,胖子看着桌子上的菜,冷笑了一声:“看不出你吃饭也是狠角色,怎么?你为你们公司这么拼命,你们公司连个饱饭也不给你们吃?”

“我们一年到头都在野外,带着金条也吃不到好东西。”阿宁扬起眉毛:“和压缩饼干比起来,什么东西都是好东西。”

胖子冷笑了一声,朝我看了看,使了个眼色,让我接他的话头。

我干“咳”了一声,也不知道怎么说,不过阿宁显然是来找我的,让胖子来帮我问,肯定是不合适的。于是我硬着头皮问阿宁道:“我已经请你吃过饭了,我们有话直接说吧,你这次来找我,到底有什么事?”

阿宁翘起嘴角:“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?”

这一翘之下,倒也是风情万种,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睛里都要流出水来了,胸口马上堵了一下,感觉要吐血,下意识地就去看胖子,胖子却假装没听见,把脸转向一边。

我只好把头又转回来,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问,“嗯”了一声,半天说不出话来,一下子脸都憋红了。

阿宁看着我这个样子,一开始还很挑战的想看我如何应付,结果等了半天我竟然不说话,她突然就笑了出来,好笑的摇头说道:“真拿你这个人没办法,也不知道你这样子是不是装的,算了,不耍你了,我找你确实有事。”

说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四四方方的东西,递给了我,“这是我们公司刚收到的,和你有关系,你看看。”

我看了一下,是一份包裹,我一掂量,心头就咯噔了一声,大概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。这样的大小,这样的形状,加上前几天的经历,实在是不难猜,但是我不由自主地,冷汗就冒了出来。

胖子不明就里,见我呆了一下,就抢过去,展开一看,果然是黑色两盘录像带,而且和我们在吉林收到的那两盘一模一样,也是老旧地制式。

我虽然猜到,但是一确认,心里还是吊了起来,心说怎么回事,难道闷油瓶不只寄了两盘?寄给我们的同时,还有另一份寄到阿宁的公司?那这两盘带子,是否和我收到的两盘内容相同?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?

“这是前几天寄到我们公司在上海的总部,因为发件人比较特殊,所以很快就到了我的手上。”阿宁看着我,“我看了之后,就知道必须来找你一趟。”

胖子听我说过录像带的事,如今脸上已经藏不住秘密了,只向我打眼色,我又“咳”了一声,让他别这么激动,对阿宁道:“发件人有什么特别的?带子里是什么内容?”

阿宁看了一眼胖子,又似笑非笑转向我,道:“发件人的确很特别,这份快递的寄件人……”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快递的面单:“你自己看看是谁。”

我看她说的神秘兮兮地,心说发件人应该是张起灵啊,这个人的确十分特殊,我现在都感觉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,但是阿宁又怎么知道他特殊呢?

于是又接过来,胖子又探头过来,一看,我却愣住了,面单上写的,寄出这份快递的人的名字,竟然是——吴邪——我的名字。

“你?”一边的胖子莫名其妙的叫了起来。

我马上摇头,对阿宁说:“我没有寄过!这不是我寄的。”

阿宁点头:“我们也知道,你怎么可能给我们寄东西,寄东西的人写这个名字,显然是为了确保东西到我的手里。”

胖子的兴趣已经被勾引了起来,问阿宁道:“里面拍的是啥?”

阿宁道:“里面的东西相当古怪,我想你们应该看一下,自己去感觉。”

我心里的疑惑已经非常厉害,此时也忘记了防备,脱口就问阿宁道:“是不是一个女人一直在梳头?”

阿宁显然有点莫名其妙,看了我一眼,摇了摇头,皱起眉头道:“不是,里面的东西,不知道算不算是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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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9:31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二十九章  无法理解的录像带

在吉林买的几台录像机,我寄了回来,就放在家里,不想阿宁知道我实际的住址——虽然她可能早已经知道——所以差遣了王盟去我家取了过来,在铺子的内堂接驳好,我们就在那小电视上,播放那两卷新的带子。

带子一如既往是黑白的,雪花过后,出现了一间老式房屋的内堂,我刚开始心里还震了一下,随即发现,那房子的布置,已经不是我们在吉林看的那一卷里的样子,显然是换了个地方,空间大了很多,摆设也不同了,不知道又是哪里。

当时在吉林的时候,和三叔看完了那两卷带子,那重复的画面一直在循环,那时候刚听三叔讲完海底的情况,心里乱的厉害,也就没有仔细看,此时心想如果带子里的内容差不多,倒是可以谨慎点再看一遍。

王盟给几个人都泡了茶,胖子老实不客气的就躺倒我的躺椅上,我只好坐到一边,然后打发王盟到外面去看铺子,一边就拘谨的尽量和一边的阿宁保持距离。不过此时阿宁也严肃了起来,面无表情,和刚才的俏皮完全就是两个人。

内堂中很暗,一边有无迹斑驳的光照进来,看着透光的样子,有点像明清时候老宅用的那种木头花窗,但是黑白的也看不清楚,可以看到,此时的内堂中,并没有人。

胖子向我打眼色,问我和闷油瓶给我的录像带里的内容是否一样,我略微摇了摇头表示不是,他就露出了很意外的表情,转头仔细看起来。

不过,后面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时间,画面一直没有改变,只有偶然抖一个雪花,让我们心里跳一下。

我有过经验,还算能忍,胖子就沉不住气了,转向阿宁:“我说宁小姐,您拿错带子了吧?”

阿宁不理他,只是看了看我,我却屏着呼吸,因为我知道这一盘应该同样也是监视的带子,有着空无一人内堂的画面是十分正常,阿宁既然要放这盘带子,必然在一段时间后,会有不寻常的事件发生。

见我和阿宁不说话,胖子也讨了个没趣,喝了一口茶,就想出去。我按了他一下,让他别走开,他才坐下,东挠挠西抓抓,显得极度的不耐烦。

我心中有点暗火,也不好发作,只好凝神静气,继续往下看,看着上面的内堂,自己也有点不耐烦起来,真想用快进往前进一点儿。

就在这个时候,阿宁突然正了正身子,做了一手势,我和胖子马上也坐直了身子,仔细去看屏幕。

屏幕上,内堂之中的黑暗中,出现了一个灰色地影子,正从黑暗中挪出来,动作样子非常奇怪,走的也非常慢,好比喝醉了一样的感觉。

我咽了口唾沫,心里有几个猜测,但是不知道对不对,此时也紧张起来。

很快,那白色的影子明显了起来,等到它挪了窗边上,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动作如此奇怪,因为它根本不是在走路,而是在地上爬。

这个人不知道是男是女,只知道它蓬头垢面,身上穿着犹如殓服一样的衣服,缓慢的,艰难的在地上爬动。

让我感觉到奇怪地是,看他爬动的姿势,十分地古怪,要不就是这个人有残疾,要不,就是这个人受过极度的虐待。我就看到一个新闻,有些偏远农村里,有村汉把精神出了问题老婆关在地窖里,等那老婆放出来的时候,已经无法走路了,只能蹲着走,这个人的动作给我的,就是这种感觉。

我们都不出声,看着它过了屏幕,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另一边。接着,我们面前又恢复了静止的,一个安静的内堂。

整个过程有7分钟多一点,让人比较涩的是,没有声音,看着一个这样的人无声息的爬过去,非常的不舒服。

阿宁按着遥控器,把带子又倒了过去,然后重新放了一遍,接着定格住,对我们道:“后面的不用看了,问题就在这里。”

“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胖子摸不着头脑,问我道。“天真无邪同志,这人是谁?”

“我怎么知道!”我郁闷道,原本以为会看道霍玲再次出现,没想到竟然不是,这就更加让我疑惑了,看着那伛偻的样子,如果确实是同一个人寄出的东西,那录像带应该还是霍玲录的,难道,霍玲到了这一盘录像带里,已经老的连站也站不起来了?

胖子又去问阿宁,到底是怎么回事情,这拍的是什么东西?

“你们感觉你们自己看到了什么?”阿宁问我们道。

“这还用问,这不就是个人,在一幢房子的地板上爬过去?”胖子道。

阿宁不理他,很有深意地看着我,问道:“你说呢?”似乎想从我身上,看出什么东西来。

我看着阿宁的表情,奇怪道:“难道不是?”

她有点疑惑又有点意外的眯起了眼睛:“你……就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?”

我莫名其妙,看了眼胖子,胖子则盯着那录像带,在那里发出“嗯嗯”的声音,摇头:“没有。”

阿宁盯着我好久,才叹了口气,道:“那好吧,那我们看第二卷,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说着第二卷带子也放了进去,这一次阿宁没有让我们重头开始看,而是开始进带子,直到进到15分钟的时候,她看向我,道:“你……最好深呼吸一下。”

我给她说的还真的有点慌了,胖子则不耐烦,道:“小看人是不?你也不去打听打听,咱们小吴同志也算是场面上跑过的,上个雪山下过怒海,我就不信还有啥东西能吓到他,你别在这里煽动你们小女人情绪,小吴你倒是说句话,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我不去理他,让阿宁就开始吧,在自己铺子的内室里,我也不信我能害怕到哪里去。

阿宁瞪了胖子一眼,录像又开始播放,场景还是那个内堂,不过摄像机的镜头好像有点儿震动,似乎有人在调节它,震动了有两分钟,镜头在扶正,接着,一张从镜头的下面探了上来。

刚开始对焦不好,靠的太近看不清楚,但是我已经看出那人不是霍玲,接着,那人的脸就往后移了移,一个穿着灰色殓衣一样的人出现在镜头里,他发着抖坐在地上,头发蓬乱,但是几个转动之下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。

与此同时,胖子就惊讶的大叫了一声,猛的转头看我,而我也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我的背脊直上到脑门上,同时张大了嘴巴,几乎要窒息。

屏幕上,那转头四处看,犹如疯子一样的人的脸非常熟悉,我足花了几秒才认出来——那竟然是我自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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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29:55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三十章  无法理解的录像带2

我们三个人安静了足足有十几分钟,一片寂静,期间胖子还一直看着我,但是谁也没说话。

电视的画面给阿宁暂停了,黑白画面上,定格的是那张熟悉到了极点的脸,蓬头垢面之下,那张我每天都会见到的脸——我自己的脸,第一次让我感觉如此的恐怖和诡异,以至于我看都不敢看。

良久,阿宁才出了声音,她轻声道:“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你的原因。”

我不说话,也不知道怎么说,脑子里一片空白,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。

胖子张了张嘴巴,发出了几声无法言语的声音,话才吐了出来:“小吴,这个人是你吗?”

我摇头,感觉到了一股一股的晕眩,脑子根本无法思考,用力捏了捏鼻子,对他们摆手,让他们都别问我,让我先冷静一下。

他们果然都不说话,我真的深呼吸了几口,努力让心里平静下来,才问阿宁道:“是从哪里寄过来的?”

“从记录上看,应该是从青海的格尔木寄出来的。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气,果然是从同一个地方发出的,看带子的年代,和拍霍玲的那两盘也是一样,不会离现在很近,那这两盘和我收到的两盘,应该有着什么关系,可以排除不会是单独的两件事情。

但我脑子里绝对没有穿着那样的衣服,在一座古宅里爬行的经历,这实在太不可思议,我心里很难相信屏幕上的人就是我,我一时间就感觉这是个阴谋。

“除了这个,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线索?”我又问她,她摇头:“唯一的线索就是你,所以我才来找你。”

我拿起遥控器,倒了回去,又看了一遍过程,遥控器给我捏的都发出了“啪啪”的声音,看到那一瞬间地特写的时候,我虽然有了心理准备,但是心里还是猛的沉了一下。

黑白的屏幕虽然模糊不清,但是里面的人,绝对是我不会错。

胖子还想问,给阿宁制止了,她走出去对王盟说了句什么,后者应了一声,不久就拿了瓶酒回来。阿宁把我的茶水倒了,给我倒了一杯。

我感激的苦笑了一下,接过来,大口喝了一口,辛辣的味道充入气管,马上就咳嗽起来。一边的胖子轻声对我道:“你先冷静点儿,别急,这事儿也不难解释,你先确定,这人真的不是你吗?”

我摇头:“这人肯定不是我。”

“那你有没有什么兄弟,和你长的很像?”胖子咧嘴问我道,“你老爹别在外面会不会有那个啥……”

我自己都感觉到好笑,这不是某些武侠小说中的情节吗?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现实中,苦笑摇头,又大口喝了一口。

阿宁看着我,又看了很久,才对我道:“如果不是你,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吗?”

我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,心里已经混乱的不想回她了,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我能理解的范围,我一时间无法理性的思考。最主要的是,我摸不着头脑的同时,在我心里同时有一个种奇怪的感觉,但是我又抓不住这种感觉的任何线头,这又让我非常抓狂。

一边的胖子又道:“既然都不是,那这个人只可能是带着你样貌的面具……看来难得有人非常满意你的长相,你应该感到欣慰了,你想会不会有人拍了这个带子来耍你玩儿?”

我暗骂了一声,人皮面具,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解释,但是所谓人皮面具,要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容易,但是要伪装成一个特定的人,就相当难,如果有人要做一张我相貌的人皮面具,必须非常熟悉我脸部的结构才行,否则就算做出来面具,只要佩带者一笑或者一张嘴巴,马上就会露馅。

这录像带子里地画面,肯定隐藏着什么东西,就算真的是有人带着我相貌的面具,也会出现大量的问题:比如这个人到底是谁呢?他从哪里知道了我的相貌?他用我的“脸”又做过什么事情呢!!?怎么会出现在录像中?录像中的地方是哪里?又是什么时候拍摄的?和霍玲的录像带又有什么联系呢?

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。

我甚至有错觉,心说又或者这个人不是带着人皮面具的,我才是带着人皮面具的?

我摸了摸自己的脸,竟然想看看是否自己是不是吴邪,然而捏上去生疼,显然我脸是真的,自己也失笑。

霍玲的录像带,以及有“我”的录像带,以张起灵的名义和吴邪的名义分别寄到了我和阿宁的手里,这样的行为,总得有什么意义。一切的匪夷所思,一下子又笼罩了过来,那种我终于摆脱掉的,对于三叔谎言背后真相的执念,又突然在我心里蹦了出来。

晚上,还是楼外楼,我请胖子吃饭,还是中午的桌子。

整个下午我一直沉默,阿宁后来等不下去了,就留了一个电话和地址,回自己的宾馆去了,让我如果有什么想法,通知她,她明天再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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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30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估计就一个晚上,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,也是只应付了几声,就把她打发走了。胖子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回去,但是出了这个事情,他也有兴趣,准备再待几天,看看事情的发展。他住的地方是我安排的,而且中午没怎么吃饭,就留下来继续吃我的贱儿饭。

那服务员看着我和胖子又来了,但是那女人不在,可能真以为给我们卖掉了。一直的脸色就是怪怪的,要是平时我肯定要开她的玩笑,可是现在实在是没心情。

当时阿宁刚走,胖子就问我道:“小吴,那娘们不在了,到底怎么回事,你可以说了吧?”

我朝他也是苦笑,说我的确是不知道,并不是因为阿宁在所以装糊涂。

胖子是一脸的不相信,在他看来,我三叔是大大的不老实,我至少也是只狐狸,那录像带里的人肯定就是我,我肯定有什么苦衷不能说。

我实在不想解释,随口发了毒誓,他才勉强半信半疑。此时酒菜上来,胖子喝了口酒,就又问我道:“我说小吴,我看这事儿不简单,你一个下午没说话,到底想到啥没有,你可不许瞒着胖爷?”

我摇头,皱起眉头对他道“想是真没想到什么,这事儿,我怎么可能想的明白,我就连从哪里开始想,我他娘的都不知道,现在唯一能想的,就是着带子,到底是谁寄。”

下午我想了很久,让我很在意的是,第一,从带子上的内容来看“我”与霍玲一样,也知道那摄像机的存在,但是显然,“我”并不抗拒那东西。

第二,霍玲的那盘带子,拍摄的时间显然很早,九十年代的时候应该就拍了,而我那个时候,我清清楚楚地记得,我还在读中学,不要说没有拍片子的记忆了,就算样貌也是很不相同的,我是个阴谋论者,但如果我的童年也有假的话,我家里从小到大的照片怎么解释呢?

而我最想不通的,是谁寄出了这个带子,他的目的是什么?难道他只是想吓我一跳,实在是不太可能。

胖子拍了拍我,算是安慰,又自言自语道:“寄东西的,会不会也是那小哥?”

我叹了口气,这完全是无解,想起阿宁的解释,心里又有疑问,会不会我这几盘带子,使用张起灵的署名,也是为了带子能到达我的手上?难道寄出带子的,不是他而另有其人呢?

毕竟我感觉他实在没理由会寄这种东西过来,录像带和他实在格格不入啊。

我问胖子道:“对了,咱们换位思考一下,你要是那小哥,你寄这盘带子过来?会有什么目的?你别想太多,就直接想,最直觉的目的。”

“最直觉的目的?”胖子挠了挠头:“你这他妈不是难为胖爷我吗?胖爷我一向连错觉都没有,还会有什么直觉。”

我心说也是,要胖子向这个的确有点不靠谱,毕竟他和闷油瓶不太熟,至少没有我熟悉。

那我又算不算了解这个人呢?我喝了口酒一边就琢磨。

闷油瓶给我整体的感觉,就是这个人不像是个人,他更像是一个很简单的符号,在我的脑海里,除了他救我的那几次,似乎其他的时候,我看到的他都是在睡觉,甚至,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,去推断他的性格。

如果是普通人,总是可以从他说话的无迹腔调,或者一些小动作来判断出此人的品性,但是偏偏他的话又少的可怜,也没有什么小动作,简直就是一个一点多余的事情都不做的人,只要他有动作,就必然有事情发生,这也是为什么好几次他的脸色一变,所有人头上就开始冒汗的原因。

想到这里,我忽然多了个念头,人不由怔了怔。

一边的胖子正在吃东坡肉,看我的样子,就问道:“怎么?想到什么了?”

我歪了歪头,让他不说话,自己心里品味着刚才想到的东西:话少的可怜……没有小动作……一点多余的事情都不做……多余的事情不做……多余的不做……

我突然就问胖子:“寄录像带给我们?算不算是多余的事情?”

胖子以为我想傻了,失笑道:“什么多余不多余,他既然寄录像带给你,自然有他的理由的,好了好了,别想了,你他娘的一惊一咋,胖爷我的食欲都没了,吃完再想行不?”

我沉吟了一声,突然脑子就灵光一闪,“哎呀”了一声,猛的站起来,对胖子道:“我想到了!别吃了!我们回去再看一遍!”说着就往外跑去。

胖子肉吃了一半,几乎喷了出来,大叫:“又不吃?中午都没吃!有你他娘的这么请客的嘛?”

我急着回去验证我的想法,回头对他说:“那你吃完再过来。”

胖子原地转了个圈儿,也是拿我没办法,对服务员大叫:“这桌菜不许收!胖爷我回来还得接着吃,他娘的给我看好了,要是少根葱我回来就拆你们招牌!”说着跟着我就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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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30:34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三十一章  轮回

楼外楼离我的铺子不远,我急匆匆的跑回去,王盟是五点一刻下班,绝对不留半分钟的人。门早就锁了,我开了锁进去,来到内堂之内,阿宁带来的带子给她带回去了,我就翻出了我自己那几盘带子,胖子紧跟着我进来,就帮我按驳电源。

但是我却没打算再看一遍,让他别弄了,自己翻了几个抽屉,找出了一把螺丝起子。

胖子看不懂了,问我干什么,我心里翻腾着,也顾不得回答他,就开始拆卸那带子。

如果我想到的不错的吧,如果这带子真的是一个从来不做多余事情的人寄来的,那他寄来这盘带子,只有一个理由,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理由,而我的推测也非常容易验证。

以前中学的时候、捣鼓过不少这东西,拆起来也不难,三下五除二,就把带子分离了开来,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一边,一抖,一边看着的胖子就惊叫了一声。

录像带的里面,一面的塑料壳内面、果然贴着一张纸条。

“你奶奶的熊,你怎么想到的?”胖子惊讶道。

我咧嘴,也顾不得笑,撕下那纸,忙摊了开来,一看之下,我哎呀了一声,只觉得心都扭了起来。

那是一张只有巴掌大的表纸,上面贴着很多处理过的破片,我花了好几秒钟才醒悟过来。这些黄色的好像撕碎了的擦屁股纸样的东西,竟然是一些严重破损的帛书片,而把破裂的帛书片表到一张纸上,是一般文物恢复时候做的工作,这一张纸片,是经过考古保存处理后的一张帛书!

“丫的。”我不由自主的就冒京腔,心说看这质地和样式,不会他娘的又是战国帛书吧?仔细看了看,心里就确定了。确实又是一张战国帛书,虽然不敢肯定也是鲁地的帛书、但是看格局和字体,错不了就是那时候的东西。

我擦了擦头上的汗,心中有一种喜悦,总算给我料中了一样东西。一边的胖子催我:“你他娘的别跟看了毛片似的,这到底怎么回事儿,你怎么突然就想到这带子会有东西?”

我道:“这不难,你想,如果那小哥是一个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做的人,那他寄给我们这东西其实是没意义的,这不符合他的性格、而且,录像带这种东西,和他没交集啊,这也不符合他的性格,于是我就把事情倒回来想,这一想就很明白了。”

胖子还是不明白了,不耐烦道:“很明白个屁,别扯这些个没用的,说重点!?”

我道:“我假设这事情完全是符合那小哥性格的,那他既然不应该熟悉‘录像带’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,他寄录像带来。就不应该是让我们注意上面的内容,但是一个录像带,如果里面的内容不是目的?那寄过来是干什么用呢?”我举了举那纸片:“最可能的答案是:用来当作隐秘的盒子用,里面必然藏着东西!”

这是一石二鸟,一来可以保护这张东西不受长途运输地破坏,二来,如果这东西给人截获了,一时间对方也想不到他里面藏了东西,特别是,如果录像带的内容足够吸引那个截获者的注意力。

我心里明了,可以肯定闷油瓶要防范的那个截获者,就是我的三叔,因为里面的内容,只有三叔看了之后,才会吃惊,事实也是,他的确给录像带里的内容,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。

这事情只要推断一下就很明显,因为如果他直接寄这片东西过来,按照当时的情况,这东西必然就会落到三叔手里,和最开始的那份战帛书复印件一样。

但是闷油瓶为什么要寄这帛书给我呢?

我打起鉴定拓片用的冷光灯,将这份看上去几乎是拼图拼起来的帛书复原纸贴了上去,古老的文字于帛片上深无隐藏的碎裂纹路清晰的显现了出来。

这并不是我记忆中的任何一卷战国帛书,又或许我记忆的不太清楚,也可能是实在太破烂了,事实上我根本无法辨认,自然我也看不懂,唯一知道的是,这一份东西,并不完整,因为正常的战国帛书的大小我还是知道的,这巴掌大小的一块,最多只有四分之一。

我又拆掉了另一盘带子,其中果然也有一块同样大小的,两块可以拼接起来,看刀口,是用普通的剪刀剪的。我心说这东西从文史价值上来说,简直可以说是国宝中的国宝,这挨千刀也真下的去手,要是我,还真舍不得剪开这表的如此整齐的破烂货。

我重新比对了大小,料定一共应该有四块,尚遗两块,按照现在的情况,很可能是在阿宁的那两盘带子里。

时不待人,我料想闷油瓶既然要处心积虑的寄这个东西给我,显然他是想让我知道这一份战国帛书里的内容。

于是马上和胖子合计,我对他说,如果要处心积虑在阿宁眼皮底下偷出那两盘带子里的东西,以阿宁那种精明性格显然是不现实的,闷油瓶把另两盘带子寄给了她,显然也有他的理由,不如开诚布公算了,咱们马上过去,把四幅帛书拼起来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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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30:55 | 显示全部楼层
胖子开始同意,不过偶我刚披上衣服,他却阻止我,道:“等等等等,小吴,不对,你想的太过了,你怎么就知道阿宁那两盘也是那小哥寄给他的,你不要忘记了,写的是你的名字,咱们不能这么想,如果阿宁那两盘东西猜开来什么都没有,你怎么办?我感觉,还是你先看看,能不能看懂现在手上这两片的内容?看看那小哥到底寄这个东西来干什么。”

我一想倒也是,胖子到底是老江湖,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的,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帛书上。

拼接起来后,我按照顺序和位置抄写下了所有的文字,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一个字,和我手上的那一卷一对比,我头上微微冒出了细汗。已经可以肯定,这又是一张“战国书图”。



第三十二章  轮回2

整个晚上,我辗转难眠,靠在床沿上,一根一根的抽烟,我平时只有郁闷的时候才会抽一根儿,但是现在怎么抽都是没用,心里还是难受。

回想这整个事情,从我最初收到录像带开始,到现在发现录像带里的东西,不过几个月时间,然而每加一次的发现,就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,更加的复杂。

事实上,录像带中虽然藏着一份战国帛书,但是,真正让我心烦意乱的,还是录像带的内容,不管闷油瓶是想其中的内容来做掩护,还是只不过随手拿了两盘,其里面的内容,绝对会吸引观看者的所有注意力,而这些内容是无法伪造的,他这样人也不可能会熟悉录像带的录制方式,那么,他是从哪里搞到的带子?

这样的录像带,我可以肯定不只这几盘,按照录像带的记录时间记录满一天就需要八盘左右,而这样的监视不可能只有一天,有可能是持续了好几个月,甚至好几年,那同样的带子,可能有成百上千。

里面“霍玲”和“我”,监视着自己的行动,显然有不得已的目的,是否闷油瓶在那段时间,知道“我们”有这样的行为?也许他甚至就在镜头之外看着,所以能够拿到其中的几盘录像带吗?

当然,最让我在意的还是阿宁的那两盘,我一直自诩为自己是一个局外人,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添头,自己跟着三叔,第一次是自己率性而为,第二次是为势所逼,第三次是莫名其妙的听从安排。每一次,只要说一个“不”字,就没有我的事情,所以事情突然一下子发展到似乎连我也牵涉了进去,就有点找不着北。

我想了很多,此时才想到了三叔处心积虑的瞒着我,又为什么要让我跟着上雪山?自己下了西沙海底,又竟然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了阿宁的公司?这似乎总是有一种,让我进入事情内,却又不知事件地感觉。

我又回忆了我的过去,我记忆中任何有可能使得自己和这件事情沾上关系的,真的是一件都没有。小时候,我的父亲平平淡淡,凡事都家庭为己任;我的爷爷叱咤风云,是家里的主心骨;二叔吝啬言语,一本正经;三叔游戏人间,顽劣不化。所有的所有,构成了我童年的记忆,他们虽然秉性都不同,但是都对我很好,连二叔也只有看着我的时候,会和我笑笑。

可以说我的童年虽然不是非常非常地幸辐,但是,应该和我这个年纪的人的童年一样,毫无特别之处。

再到这几年,所谓的大学,更是平淡到了极点,记忆也更加的清晰,实在是没有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,穿的像个死人一样爬来爬去的经历。

也许看到更多的录像带,可以让我知道的更多一点,我心里叹气。

不过,虽然这样的事情,如果当事人如果不出现,你就没有任何的线索。好在,里面还有一份战国帛书,这也是目前唯一可以继续追查的东西。

我一个晚上没睡着,一直看天花板看到了天亮,胡思乱想,越想越郁闷,整件事情,仿佛是一张天罗地网,将我罩在里面,我无论从哪里走,都只能看到无数的窟窿,却给网绳挡着过不去。

造成这样的局面,也是我的性格决定的,我那种犹豫不决又不死心的性格,导致事情越搞越复杂,或许我考虑问题,不应该如此的被动,有时候不要等别人给你线索了,你再去琢磨,这样别人给你的线索一来不知道是真是假,二来,总是不太及时且很多干扰。

想到这里,我忽然皱了皱眉头,心说对啊?问题可能就是在这里,因为我所有的线索都是别人来给我的,我实在太被动了,爷爷不是说过吗?凡事一定要先动!

我越想越有道理,一股奇怪的感觉出现了,好吧!我心里对自己说,他妈的,每个人都把我当猴耍,老子真的这么挫吗?不过你们这样认为你好,事情到了现在,也该轮到我耍耍你们了!

第二天一大早,我顶着一脸油跑去找了三叔。

这个世界上,我所认识的能够看懂“战国书图”的人,只有他一个,虽然闷油瓶似乎有意要我避开三叔,但是我却不想再跟着别人的想法走,我有自己的计划。

暂时的计划,就是藏起了第二份,只把第一份带给了三叔,一方面让他帮忙看看,另一方面,我要看他的反应。

三叔真的老了很多,头上白头发都出现了,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,看到我突然出现,显得有点吃惊,看到战国帛书之后,却没有表现出大的惊讶,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,问我哪里弄来的。

我随便找了借口搪塞过去,心说你骗我骗的很爽,现在也不来怪了,我也有很大的苦衷的,无论如何,他也没做什么表态,只对我道:“你说的对,这是‘战国书图’。”

“又是一张地图吗?”我问。

三叔拿出放大镜,仔细的看了一会儿,却摇头,啧了一声:“奇怪,不像是地图。”

我看着他的表情,不像是在骗人,心里也疑惑了起来,三叔让我等等,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古旧的本子,翻开来,一点一点开始对比着翻译这一张书图。

这是工作量巨大的事情,上次一张战国帛书翻译了很长时间,这一张虽然只有巴掌大,但人就非常耗时间,翻译的过程,有点像我们将代码翻译成深无点阵图的方法。我足足等了四个小时直到天黑,三叔才站了起来,让我看,这时候,我才发现的他的脸色已经变了。

翻译过来的帛书上,出现了很多古怪的线条,虽然非常小和抽象,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出,“书图”上,画的应该是一座古城轮廓的远眺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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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4-3 16:31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三十三章  雨中的鬼城

翻译过来的帛书上,出现了很多古怪的线条,虽然非常小和抽象,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出,“书图”上,画的应该是一座古城轮廓的远眺图。

线条如此的简单,犹如幼儿的习作,然而勾勒之间,古城的风貌已然成形,显然是当事者在极短地时间内,仓促画下来的。

“这是什么城市?”我自言自语道,心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,如果这“书图”的内容只是一幅画,闷油瓶寄给我又是干什么呢?难道做挂毯吗?尺寸也不够啊。

三叔脸色发白,又仔细地看了看,突然站了起来,来回走了几步,我听到他嘴巴里说了几句:“作孽作孽。”才重新坐下来,问我道:“你和我说实话,这东西哪里来的?”

我心中冷笑,夸张地叹了口气,对他道:“三叔,不是我不告诉你,这事情你知道了没好处。”

三叔脑门上的青筋一下子就爆了出来,瞪了我一眼,道:“你小子他娘的也跟我学起花腔来了?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?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嘛?快说到底哪里弄来的?”

我给三叔地表情吓的够呛,心说这次你倒是理直气壮了,不过我也不是一年前的吴邪了,当下就皱起了眉头,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:“三叔你何必发火呢,这全是你教的,我实话和你说,关于这片帛书背后,确实有很曲折的故事,不过,你要想我老实坦白说出来,你先得老实坦白,这帛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”

“碰”一声巨响,三叔一拳打在写字台上,震的桌子上地东西全部都跳了起来,一手指着我,气的说不出话来,只是咬着牙发出:“你——”

我没想到他会气成这样,心里就慌了,但是话说到这一步了,也没法回头了,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。

三叔和我对峙了很久,才泄下气来,一下子摊在椅子上,对我道:“你小子越来越操蛋,以前真他妈的白疼你了。”

我心里一叹,狠下心道:“三叔,一事归一事,我不可能永远是小孩子,几根糖水棒冰就满足了。”

三叔听到这话,就又是一动,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,道:“你想知道的,我在医院里都告诉你了,我没骗你,是的,我的确还有些没说,但是剩下的事情和你没关系,我也不可能说,你也应该知道。每个人,特别是我这样的人,很多的事情,是要带进坟墓里去的。不过……这帛书的事情,我倒是可以告诉你。”

我点了点头,现在在这问题上牵扯也没有多大的意义,首要的目的,就是要知道闷油瓶寄给我东西的原因,才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,所以我做了个请说的动作。

三叔顿了顿,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大叠东西,扔给我,才道:“其实全写在这里了,当时我在医院的时候就想和你说,但是给那快递打断了。这帛书上“画”的古城,有着一个故事,这一张帛书应该和我们家老头子盗出的那份战国帛书,是同一个系列,这一张是‘画’,而老头子盗出的那张,就是画的说明。”

“你是说长沙血尸墓里的那一份吗?”我惊讶道。

三叔点了点头,道:“战国帛书是战国时期鲁国铁面生的生平杂记,铁面生是鲁殇王师爷,精通奇门遁甲,易理星象,几千年前,他们开封掘冢,营生了几十年,战国帛书之内,记载了他们所到之处的种种奇遇。其中,我们家老头子盗出的那一份,确是其中非常特别的一份,上面记载了那个铁面生一段非常离奇荒唐的经历。”

中国早在战国时期便有关于长生不老药的记载,其内容非常复杂,中心目标为用人工方法制作既可使人“长生”、又能用以“点金”的万应灵丹—“神丹”,故又有金丹术、炼金术、点金术、黄白术等名称。这种古老的方术之所以最先在中国产生,是由于中国古时有“成仙”的说法,人们认为人地肉体可藉助于某种神奇的药物而获得永生。

古代帝王,到了垂暮之年,往往都会产生求长生成仙的想法,其中最堂而皇之的是始皇帝,派出徐福3000童男童女,出海寻药。

而在六国统一之前,因为各国国力并不足以令皇帝乱来,所以并没有太多关于这方面的详细记载。但是,寻找并且炼制仙丹事情的简要记载却非常的多,也就是说,这些事情,大部分都是暗中进行的。

当时的鲁国公也不能免俗,而鲁殇王带领自己的军队,穿行于中原崇山峻岭之中,挖掘黄金青铜器的同时,也自然带着帮鲁国公寻找上古仙丹的任务。而殇王地军队之中,铁面生当时还没有成为殇王的幕僚,他当时是作为一群方士的首领,在殇王的军队中专门搞这方面的工作。因为毕竟,古墓中挖出的颗粒状东西,鬼知道是苦主临死前地五谷轮回之物,还是仙丹。

当时距离现在已经有2000近3000的时间,他们当时盗掘的古墓,年代之久远,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,我们也无法窥得当时盗墓所盗窃出的东西,到底是些什么?而铁面生所掌握的知识,寻龙点穴的方法,也可能和现在大不相同。

爷爷盗窃出的战国帛书,是一篇文字性的内容,其开篇,就以两句话,带出了一个诡异的故事。上面记载着,军队在一次深山内行径,穿过山涧,一直未见古墓,接着连降大雨,到处山体塌落,他们被围困在山谷中不得出去,殇王看山川脉相,恐怕山洪爆发,部队所在的位置就在斜坡之下,逃无可逃,于是下令挖掘深坑沟涧,引导雨水行进。不料,却在挖掘中,挖出了数百具被兵士称为“马猿”的尸骨,尸体头长如马,身如猿猴,身高近丈,奇怪的是,竟然还穿着古代的青铜片甲。

同时挖掘出来的,还有一些腐朽的青铜车具、兵器和一块显然与其他泥土不同的长石,殇王地军队常年和古墓陪葬器打交道,训练有素,这些东西就给陈列到了殇王面前,殇王虽然经验丰富,但是鉴古方面不及铁面生,于是请他来参详。

后者也未见过此等奇异的骨骸,不过铁面生猜想,这几只所谓的“马猿”,可能是上古的山魈,途径此地的时候,遇到山崩被埋死了,这长石,显然是他们运送的东西,恐怕里面裹的,不是妖物,就是仙器。

然而砸开之后,石头里面却什么都没有,只是这石头的内部,犹如染墨,黑如胶漆,似乎是一种罕见的玉石,而且这石头格外坚固,又较其他的石头轻,显然是建筑的极好材料。

众人失望之余,铁面生却另有想法,因为他发现石头的一角。雕刻着细小的,一百二十八个金文。

铁面生善读金文,假装不觉,暗自一解,就遍体生汗,原来这一百二十八的金文,表明了这石头所开采的地方,那个地方,用现在的文字来说,叫做“昆仑虚”。

昆仑虚是何地呢?说的明白点,就是现在所说的昆仑山。

在当时,昆仑山不是一个地理概念,而是一个神话概念,在战国时代,昆仑,就是西王母的行宫所在。

当时本身就是一个人与仙人共存的时代,人们对于云迹蓬莱仙境,昆仑神山的存在都有着亦真亦幻的想象,然而,这块石头以及骇人的骸骨,却一下子把昆仑山的存在表露无疑。

而“昆仑虚”西王母的传说,是直接指向长生不老的,却说西王母是上古之神,长管人间生死,而“昆仑虚”出产一种古玉,食之长生不老。

铁面生当时就开始动了歪脑筋,他并没有把金文的内容,告诉殇王,而是直接跳级告诉了鲁国公,请旨去昆仑求药,鲁国公当然答应。

铁面生这一去就是三年时间,带着百来人,装成商队,经过长途跋涉,往西过秦的,穿巴蜀一直往西,到了羌地,也就是现在的青海一带,当时的昆仑山应该叫做古昆仑,与现在的昆仑山的界范围大不相同,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到达昆山山口,总之帛书上面记载,铁面生看到了一片看不见尽头的,极其雄伟的山峦,他在鲁地自然上过不少高山,但是如此莽莽群山竟然接着天看不到尽头的,还是第一次看到,他便认为这就是昆仑山。

然而在山中徘徊了好几个月,都一无所获,不仅看不到瑶池仙境,更是险峻重重,损兵折将,带去的百来号人,不久便死的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了。

铁面生发出了“昆仑之巅,瑶池呼?幽都也!”的感叹,只好放弃回国,然而在穿过当时的丝绸之路上的必经一站柴达木的时候,突遇暴雨,整个戈壁转瞬之间,变成了一片泽国,他们在暴雨之中一连赶了三天的路,然而到处都是沼泽,几乎每一天都有人消失和病倒。

到了第四天地时候,铁面生当时也是得了重病,他们只好搭起雨棚,在雨中等死。就在那一天地傍晚,恍惚之中,他想起自己来时候的想法,长生不老,现在竟然比那年迈地鲁国公还要早死,真是苦笑不得,想着他就对天大喊,如果上天有灵,就让他在临死之前,看一眼真正的昆仑仙境。

他喊完后没几秒,突然就有手下大喊,原来在大雨磅礴之中,远处竟然出现了一座巨大地城市,黑影错错,飘忽不定,竟然好像在移动一般。

他冲出雨中,心中狂喜,以为上天真的地显灵,就想朝那城市狂奔过去,被手下拉了回来,他冷静下来后,仓促之间,就用匕首在一块毛皮上刻下了当时看到的古城。

而后他就恢复了求生地意志,第六天雨停,他们碰上了一批羌人,羌人带他们走出了沼泽,当时他们问起雨中古城的时候,那批羌人就告诉他们,这古城他们叫做:塔木坨,意思就是雨城,也就是说,只有在大雨中才能看到的城市。羌地雨量极其少,遇到这样的大雨百年罕见,所以这雨城也格外的神秘。

铁面生认为这“塔木坨”其实就是昆仑所在,他也更加确定了长生不死的真实性,自己那一次没有找到昆仑山,是因为自己的资料不够,于是开始有目地的辅助殇王,随着以后大量古墓的发掘,果然得到了更多有关昆仑虚确实存在的证据和线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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