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小说梗概之《天地豪杰》

华南虎

《天地豪杰》故事梗概（一）
原名「天と地と」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原著：海音寺潮五郎

   長尾為景(ながおためかげる)有每天早起后练习射箭的习惯。这一天，是正月的下旬，長尾為景(ながおためかげる)照例一大早就带着四个小厮去靶场射箭。正射着，医生玄庵(げんあん)
来报：夫人看样子要在今天生产。于是，長尾為景便赶紧回家等候。

   長尾為景这年已经六十三岁，却在去年娶了第四任夫人。新妻子相当年轻，与他同族，是古志郡栖吉(こしごおりすよし)城主長尾肥前守顕吉(けんきち)的女儿，名唤：袈裟(けさ)，一位有名的美人。

  前年，古志郡(こしぐん)有人谋反，長尾為景迅速带兵将其平定，并将为首之人枭首。在回军路营的一个晚上，長尾為景半夜醒来，听到部下在谈论女人。其中有一人说起，在栖吉(すよし)的普済寺(ふさいじ)山门前，看到一位有身份的年轻女子，貌如天仙，十分羡慕，后来打听到是肥前守(ひぜんのかみ)殿下之女，自知高攀不上，只好作罢。

  不料此话被長尾為景听到后便念念不忘，谴人提亲。肥前守也想借联姻来巩固与長尾為景的关系，便一口应允了。

  在去年的三月初，这桩婚姻便成功了。当时，長尾為景六十二岁，袈裟二十岁。

  婚后，長尾為景心满意足，不料到了第三个月，袈裟的肚子就大了。長尾為景内心狐疑：这是自己的骨肉吗？回想起提亲之时，对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？他内心虽然疑惑，可也不能直说。

  今天，这个孩子就要出生了，也不知是男是女。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，手下来报：“夫人生了位少主”。長尾為景强装出高兴的样子，看望了产后的娇妻。

  当日，長尾為景还来到越後(えちご)府中(ふちゅう)的守護館(しゅごやかた)，向守護(しゅご),他的女婿上杉定行(うえすぎさだゆき)和他的二女儿报告了儿子出生之事，并拜领了贺礼。

  在“七朝”那天给儿子起名的时候，長尾為景和妻子袈裟出了点分歧。長尾為景因内心有疑惑，看新生儿的样子像个猴子，要起名为猿松(さるまつ),而袈裟则想起名为虎千代。最后折中，定名为虎千代(とらちよ)，不过長尾為景声明，他可以称儿子为猿松。

   長尾為景平时特别留心地观察这个孩子，越看越觉得不像是自己的儿子。就在他疑神疑鬼之间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，北国的春天来到了。随着冰雪的消融，国内也出现了一些不安定的情况。

  在此，有必要先说明一下越後（现在日本新潟县的大部分）的情况。
  
  本来，越後为関東管領(かんとうかんれい)之一山内上杉氏(やまうちうえすぎし)的分国(ぶんこく)，山内上杉氏代代为守護(しゅご)，国人称之为御屋形(おやかた),長尾家(ながおけ)是其家老(かろう)。

  上杉房能为守護之时，因失政而为人诟病。当时的家老長尾為景力谏不从，还差点被杀。后来他逃到越中(えっちゅう)（现在日本的富山县）的西浜(にしはま)装病，上杉房能怒而率兵讨伐，反被長尾為景纠结地方豪强而击退，并煽动越後国内的豪族起来反对上杉房能。上杉房能怒而出战，结果被打败。他想逃到宇佐美定行(うさみさだゆき)(靠近柏崎(かしわざき)的琵琶島(びわじま)城主，人称年轻有为，智勇双全。他虽不满于上杉房能的执政，却也不肯与長尾為景为伍。)所拥有的城池之一——東頸城(ひがしくびき)郡的松之山(まつのやま)城，但经不起長尾為景的穷追猛打，在差一点就要进入松之山地界时，被長尾為景结果了性命。

  弑主，在当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。

  当时，関東公方家(かんとうくぼうけ)与幕府一直不和。越後是関東公方家家来上杉家的分国，经过运动打点，又得到了幕府将军足利義稙(あしかがよしたね)的御教書(みぎょうしょ)。任上杉定実(うえすぎさださね)为越後守護職，命長尾為景辅助之。

  于是，長尾為景将上杉定実供在府中的守護館中，自己在春日山(かすがやま)另造居城(きょじょう)，以守護代(しゅごだい)的身份执政。

  但是，宇佐美定行却不附和長尾為景，并纠集豪族、同志，反对長尾為景。他说动被杀了的上杉房能的哥哥，関東管領上杉顕定(かんとうかんれいうえすぎあきさだ)，起兵讨伐長尾為景。長尾為景战败，挟上杉定実逃到越中，后又渡海到佐渡(さど)。

  一时间，越後成了上杉顕定的天下。他置馆于府中，打击、招降依附于長尾為景的豪族，势力不断壮大。

  長尾為景指挥留在越後的同志，煽动土民造反。同时，他乘乱率七百余人回越後，击破上杉顕定后，将其追至信州(しんしゅう)杀死，夺回了越後。
  長尾為景将他的二女儿嫁给了上杉定実为妻。

  同时，说动在上州白井(じょうしゅうしらい)城的上杉顕定的养子上杉憲房(うえすぎのりふさ),以力争让他继承上杉顕定的管領職(かんれいしょく)为条件而与之讲和。同样，也向宇佐美定行伸出了妥协之手，但遭到了他的拒绝。

  宇佐美定行坐拥居城琵琶島及柏崎、松之山两城，与長尾為景保持着敌对的态度。
并且，今年来宇佐美定行的活动也愈见频繁起来了。

  从直江津(なおえつ)（现新潟西南部）沿海岸行四里（1日里=3.9273公里），有一个名叫柿崎(かきさき)的地方，乃柿崎弥二郎(かきざきやじろう)的居城所在地。

  柿崎是越後屈指可数的豪门大族之一，当主(とうしゅ)(族长) 弥二郎以武勇著称。弥二郎时年二十五岁，身高力猛，自十六岁初陣(ういじん)(初次上战场)以来，经历大小十数战，每战必胜，屡立战功。

  他的战法很单调，也从来不改变，即：以一队正面对敌，他自己亲率一队迂回至敌侧面攻击。敌人也知道他的这一战法，可总是无法招架，被他杀得一败涂地。

  弥二郎有个好色的毛病，自称：“若无此好，人活着还有什么滋味？”
  在政治方面，弥二郎算是从属于長尾為景的，也不时地去府内的館(やかた)露露面，实际上对長尾為景并不心服，只因为長尾為景取得了将军封其为守護代的御教書、作为国侍(くにさむらい)(地方武士)        出于礼节，不得不如此做点样子而已。

  这一天，琵琶城主宇佐美定行突然来防。

  此时的宇佐美定行已是反長尾為景的核心人物了。弥二郎对他并无敌意，反倒对其刚强不屈抱有些许敬意。

  这次宇佐美定行当然是为了拉他入伙而来的。

  宇佐美定行巧舌如簧，对弥二郎从大义名分、形势格局、敌我对比进行分析，最后得出结论：像弥二郎这样的猛将，若跟随長尾為景一起灭亡实在可惜，希望他认真考虑何去何从。

  弥二郎对宇佐美定行所说的一切，原本也知道一些，但听宇佐美定行头头是道地说出来，似乎特别可怕。他内心不免动摇起来，但并未当场表态。

  在送宇佐美定行出城时，弥二郎见其随从只有五人，心想：要是我此刻抓他或拔刀砍了他，岂非易如反掌？就在此时，宇佐美定行突然回头，向他含笑道别。弥二郎以为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破，大惊失色。又见宇佐美定行道别后，有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武士，从四面八方跑来，结集在宇佐美定行的身边。弥二郎)感到既遗憾又放心。

  小说家安排下这一细节，无疑是要烘托出宇佐美定行的智勇双全，为弥二郎倒向宇佐美定行增添人物心理上的理由。

  弥二郎对宇佐美定行的话，自然也并不全信。但从此成了他的一件心事，甚至在吃饭和跟女人睡觉时，也都念念不忘。

  又过了二、三日，上条(じょうじょう)的上杉定憲（越後(守護上杉定実的弟弟，宇佐美定行)所拥立的对象）的使者前来下书，经过一番口舌，在明确了事成之后，以頸城(くびき)郡内十郷(ごう)(行政单位，相当于区)为报酬后，弥二郎表示归顺。

  上条来的使者回去后，弥二郎立刻叫人去把他的弟弟弥三郎叫来商量，弥三郎赞同兄长的决定，并愿意帮他去说服族内的其他人。

  就在兄弟俩把酒闲话之际，弥二郎觉的屋外有人，猛地拔出短刀掷去。待兄弟俩抢步来到院子里时，已是空无一人了。但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刀来看，发现刀尖染有血迹。

  同一天的夜里，将近拂晓之际，長尾為景从朦胧中惊醒，发现为他服务的忍者服部玄鬼(はっとりげんき)正跪在屋外，并带者伤。

  当时，有点势力的大名、武将都养有自己的忍者，为其刺探敌情，或暗杀对手。

  服部玄鬼就是長尾為景派去打听宇佐美定行一伙的动静的。此刻服部玄鬼来报告的，正是弥二郎(投靠宇佐美定行的情报。

  長尾為景是个现实主义者，对于弥二郎的背叛也并不怎么生气。因为他知道，离开了利益，所谓的忠心都是靠不住的。

  起床梳洗后，長尾為景照旧去练习射箭，射毕，叫人去把服部玄鬼找了来。長尾為景给了他相当于百两黄金的金砂作为经费，又给了他十两黄金作为报酬，并对他耳语了一番。

  長尾為景给服部玄鬼这么多的钱，又神秘兮兮地吩咐了什么，他到底要干吗呢？作者在此卖了关子，没说。

华南虎

《天地豪杰》故事梗概（二）

   服部玄鬼(はっとりげんき)动身的次日, 長尾為景(ながおためかげる)即派同族的三条(さんじょう)城主平六郎俊景(たいらのろくろうとしかげ)及另外二人讨伐北越後(えちご)。实际上長尾為景(ながおためかげる)并不愿将此事全权委托他人，只因他不知道上(じょう)条(じょう)的上杉定憲会有何动作，所以他自己无法分身。

  讨伐军共一千五百人马，向北进发了。

  不久，前方来报：不仅敌人人多势众，当地的农民也都怀有敌意，恐其扰乱后方，不敢深入，并请增兵二、三千。

  从長尾為景这里派兵是不可能的。因为不断有情报报来，上条的上杉定憲方面动静日益频繁，此地一旦兵力空虚，显见其将大举进犯。不过，前线那边也必须想办法支援。

  長尾為景有一弟弟，越前守房景，住在魚沼(うおぬま)郡的上田(うえだ)，乃一稀世猛将，儿子五郎正景(ごろうまさかげ)，虽然年少，却勇猛不输乃父，早已屡立战功。

  長尾為景派出急使，命令他们为讨伐北越後的后援，条件是，打胜后将宇佐美定行的领地之一松之山赏给他们。

  房景的答复非常令人鼓舞，说是：光做后援没意思，不如乘船顺魚沼川和信濃川而下，直捣宇佐美定行的大本营観音寺(かんのんじ)，瞧好吧。

  这下長尾為景放心了，不过他也没闲着，为了对付上条的上杉定憲，他不断地催促豪族向他集结。可得到的情报却令他很狼狈，说是，包括柿崎兄弟及其同族的風間河内守(かざまかわちのかみ)、五十嵐小文四(いがらしこぶんし)在内的许多豪族已投到了上条的上杉定憲的麾下。这时，他才领教到宇佐美定行的老谋深算，同时也清楚自己的人望已丧失殆尽。

  他紧急通知其余己方豪族迅速向府中结集。可是，没等豪族们聚拢，又得到了上条的上杉定憲的军队进攻上田(うえだ)他弟弟处的情报。看来他弟弟奇袭観音寺的计划暴露了。紧接着，他弟弟那边也来报，说是：正要向観音寺进发之时，上条的军队攻来了。敌军虽众，却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，如果你方能出兵，则两下夹击，定能大获全胜。

  長尾為景很钦佩弟弟的豪迈，决定马上出兵，所率领的豪族有加地空芸守(かじあきのかみ)、塚尾佐渡守(つかおさどのかみ)，家臣则有家老昭田常陸介(しょうだひたちのすけ)。

  房景得到兄长的消息，信心倍增。長尾為景在行军途中又派人通知弟弟，明日正午到达上田城外。

  房景虽已年届五十，依然是意气风发，他召集家臣指示道：蜗居城内等待外援，有损威名。应该出城一战，在将破敌之时，正好兄长的援军到达，予敌致命一击。所以，明天的战场应设在六日町(むいかまち)，今夜就应令战士们渡过魚野(うおの)川就地待命。儿子五郎正景留下受城。

  到后半夜，他亲率二千人马出城，悄无声息地绕到魚野川的上游渡河，然后令人马在树林里休息。

  天明后，敌方派出探子来侦察，房景命侍卫去干掉，结果给跑了。房景眼见自己的阵营已经暴露，只得改奇袭为强攻了。他把人马一分为二，由老臣大堀壱岐守(おおぼりいきのかみ)率领去打头阵，自己率一队压后。

  敌方阵地分布如下：头阵是柿崎一党的風間河内守，第二阵是柿崎弥三郎，第三阵是柿崎弥二郎第四阵为大本营，由八条左衛門太夫等豪族簇拥着上杉定憲坐镇。

  当时的野战，一般都是当两军靠近到一箭之地时，先停下来用弓箭对射，然后再短兵相接。

  可是，房景的军队却不停下来射箭，甘冒箭矢，只管一路猛冲，上杉方面的風間很狼狈，他的队伍一下子被冲了七零八落。

  房景的军队一鼓作气又突入了柿崎弥三郎的第二阵， 弥三郎的手下也开始动摇了。后面的弥二郎见状大怒。他挥长刀，奋神威杀入阵中，挡者纷纷落马，如同切瓜切菜一般。大堀壱岐守(おおぼりいきのかみ)的头阵开始乱了。

  柿崎弥二郎杀得性起，收了长刀，换上长枪直取房景房景也豪无惧色，不带一名随从，执长枪迎战弥二郎。两人在阵中纵横驰骋，双枪对刺，杀了个难解难分。

  此时，上杉大本营的人马也开始投入战斗。房景一面撕杀一面指挥勇士们有组织地抵抗，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，等待兄长援军的到来。

  在不到正午的时候，房景发现六日町后尘土飞扬，心想，是兄长的援军到了，便命人吹响海螺与之联络，可对方豪无回应。等那拨人马进入六日町再出来时，房景大惊失色。因为他看到旗子上画着三个瓶子的图案，那正是宇佐美定行家的纹章。

  房景拼命鼓动士气，稳阵脚，同时命人回城，通知儿子五郎正景出城助战。

  宇佐美定行的士兵训练有素，结成密集的方阵，用长枪转扎马肚子，使房景的马队无法冲入，只得绕阵而走。

  五郎正景率千余骑出城，赶到战场助战。房景也是英勇无敌，拼死抵抗。一时，战场上呈胶着状态。

  这时，已过了正午一个多小时，六日町(むいかまち)背后又起烟尘，这回真的是長尾為景(ながおためかげる)的援军到了。这下本该是上条的上杉方面的人马大乱了，可宇佐美定行沉着冷静，他分兵拒之。这么一来，房景父子与長尾為景在形式上确实是将上杉方面的人马夹在了中间，可被夹击的太强了，反将夹击者杀得大败。

  最后，房景父子被柿崎弥二郎追杀，堪堪在命，逃进了上田城里。長尾為景也携数骑落荒而走。

  第二天，下了一天的雨，双方约定休战。第三天午后，雨过天晴。两军再战，長尾為景方面仍无法取胜，他只得拔营起寨，回他的春日山(かすがやま)去了。

　　上田之战，長尾為景方面落败，也影响到了人心的向背，又一些豪族投到了上杉定憲那边去了。同时，長尾為景又得到情报：在上田之战中获胜的宇佐美定行已在筹划针对春日山(かすがやま)的进攻了。

  長尾為景在自己家里，表面上起居如常，似无所挂碍，其实内心焦躁万分。他心想，无论如何也要把柿崎兄弟拉回来。为此，他在等忍者服部玄鬼回来。

  夫人袈裟(けさ)产后，身体已完全恢复，小儿子虎千代(とらちよ)也开始牙牙学语，可長尾為景仍称他为猿松，怎么也喜欢不起来。

  到了四月底，忍者服部玄鬼(はっとりげんき)回来了。（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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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南虎

《天地豪杰》故事梗概（三）
原名「天と地と」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原著：海音寺潮五郎

  玄鬼照例在为景的寝室外现身，向为景报告说东西明天中午到，包你满意。为景说，不要运到这里来，到时候先寄放到家臣昭田常陆介那里。第二天早晨，为景就和昭田常陆介说了此事。
 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？作者还不肯抖开包袱，而是先介绍了一下昭田常陆介的来历。当然这肯定是为以后的故事所留下的伏笔。
  昭田常陆介原来是越前朝仓家的家臣，后来流浪到越后，投奔为景。他的两个儿子，久三郎和久五郎，都是聪明伶俐的美少年，为景一见就喜欢，就把他们父子三人都留下了。不过，昭田常陆介也并全是沾儿子的光，他自己也是有勇有谋，屡立战功。作者在此对他的相貌有一番刻意描写：五十四、五岁的他满脸皱纹却须发乌黑，可见其精力旺盛。双眼经常是似睡非睡的眯缝着，偶一睁开则精光四射，又立刻收敛起来。可见其有阴险的一面。但他对为景可谓是忠心耿耿，在为景落魄时曾随他一起逃到佐渡岛。两个儿子长大后，也是战功卓著。后来，歌俩都继承了越后无后的家族，并改了姓名。哥哥是黑田和泉守国忠，弟弟是金津伊豆守国吉。遇到战事，都能独挡一面。在为景的家臣中，昭田一家可谓是最威风的。
  
  到了晚上，为景化装成忍者模样，带了五名心腹，各怀利刃，来到昭田常陆介的家里。一问，玄鬼果然已经来了。
  入座后，为景示意昭田赶快开始，昭田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。
  不一会儿，移门开处，只见一丽服女子手捧食案，款款进来。走到为景近前，放下食案，食案上放着下酒菜。此时为景的眼睛当然不会去看下酒菜，他已被眼前的美人惊呆了。日本人形容女人，特别是古代的女人长得美时，往往突出其肌肤之白和头发乌黑。还有便是年轻了。这一个为景还没有看够的时候，后面又来了一个，手里也捧着一个食案，上面放着酒杯。人，比前一位更加娇媚，更加年轻。正当为景的眼睛不够使唤的时候，后面又来了一位。不过，这一位是昭田的老婆，四十多岁，是来执壶敬酒的，人就不能看了。
  为景对两位美女非常满意，爽快地赏了玄鬼。他猜出这两个女子必是出自京都公卿之家。可问玄鬼时，玄鬼只是一味地支吾，不肯说实话。为景也不追问，赶紧把多余的人全都摒退了去。
  
  话分两头，这一天晚上，柿崎弥二郎喝得大醉，倒下便睡着了。半夜里醒来，口渴难耐，起来喝了水，又去上茅房。上完茅房回房间的时，在庭院中遇到一个忍者，说是金津伊豆守差来下书的，并说明晚会来取回信。
接了书信，回房点灯观瞧，只见信上首先对于用这样的方式下书，表示抱歉和无奈。接着便表示要和他一晤。弥二郎心想，金津伊豆守不就是昭田常陆介的二儿子昭田久五郎么，他要和自己见面，肯定受了长尾-[为景的指派，目的当然是要拉拢自己了。想到此，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。

  次日，弥二郎来到弟弟弥三郎的住处商量对策。哥俩觉得，为景此刻要收买自己，开的价格肯定要比宇佐美所答应的要大，所以值得一走。不过为了安全起见，除了多人马之外，地点要选在敌我中间地带的大瀁村的真言宗寺。
  弥二郎回家后便商量好的内容写了回信，放在书信匣。心想，今夜为景的忍者不知又会怎样露面？
  可是，一夜已过，忍者并没有出现，弥二郎倒有些发慌：昨天的下书，会不会是宇佐美的试探。他想再看一遍那封信，打开书信盒一看，又是大吃一惊。自己写的回信已不翼而飞，却多了一张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收条。他不禁背上一阵发凉。

  到了约定的那天，弥二郎兄弟以及百余名随从，执枪持弓，来到大瀁村。只见金津伊豆守已在村口恭候了。
  走进真言宗寺，落坐叙礼已毕，金津伊豆守的家人捧上食案，又进来两个华服丽人，执壶前来斟酒。弥二郎眼前一花，看了个呆若木鸡。不用说，这两个女子就前面提到的，玄鬼给为景从京都觅来两位美人。一位唤作春，一位唤作秋。

  接下来事情，已经是毫无悬念可言了。美人计用在色中饿鬼弥二郎身上难道还会落空不成？弥三郎的物欲也不比哥哥弥二郎的色欲差多少，为景当然也不会冷落了他。于是兄弟两人各得其所，在约定反水后另行论功行赏之后，表示愿意回到为景这边来，还写下了盟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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