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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月前进行能力测试报名时，我是与天津的表哥联系，让他与我一起上网抢名额的。结果我是连门檻边都没有碰到，表哥却是一击即中，给抢了湖南大学的位置。我这位表哥做着很大的买卖，是千万富翁，如果他与日本方面有生意的话，那对我倒是条好出路。但是做事也得自己有实力，如果我一级也通不过，那他是不会给老爸什么面子来用我的。此乃后话按下不表。
转眼到了十二月，收拾收拾东西上了火车。本来表哥说可以给我搞张打折机票，但是最近中国航空似乎事故频发？还是坐火车吧。从上海出发到长沙，由于线路维修班次调整等等原因，要用去十八个小时，我一个人睡在中铺，倒是自得其乐。对面是一家三口，奶奶、妈妈以及一个四岁的孩子，湖南人。小孩子极其可爱，又很调皮，在卧铺的扶手上象只猴子似的爬上爬下，一开始妈妈还有点担心，后来就放手让他去疯。小家伙又将手里的玩具枪四处乱扔，几个小时后就变成了一堆零件，我有好几次都想张口去教育他：你手里那支枪的原型是奥地利的格洛克啊！但真要说出口那肯定要被人看成小孩或者傻瓜了，所以只能憋住……小孩的奶奶实在受不了折腾，就说不要他了。于是孩子睁着非常天真的大眼睛想了想，用湖南话说：“没有小孩还好些，是不？”一听这话我差点从铺位上摔下来，拼命把大笑都憋在肚子里，差点把肠子都震碎了……
到了长沙，买了张地图直奔湖南大学。这所大学就在岳麓山下，是岳麓书院的继承者，号称建校史有一千多年。坐公交车去，有两个站点，一个是湖大北门，再下两站才是真的湖大中心校区——真是有够大的。我问路也没有问清楚，到了北门就下了车，结果是再出了一次钱乘到了中心校区。这就是东方红广场，北面是图书馆，南面是报名教务处，而广场中心是高高的毛主席雕塑，面朝着东方。进了教务处，报名者已经挤成了一团，而且基本上都是外地人，以考一级的居多。在排队过程中，与一位从广西外院来的姓谭的兄弟攀谈上了，于是靠插他的朋友的队，比较快地将手续办完了。又出了十块钱办成绩邮寄到家的服务，正巧碰上邮寄号码为444，不过我这个人是不信邪的。听谭说他已经办好了住宿，于是我急忙向湖大旁边的小旅社奔去，还好让我抢到了最后一间标房。因为是考生所以还打了折，130元一晚，条件是相当不错的了，当晚洗了个热水澡，又有阳光卫视可以看看。只是早餐有些难以下咽，那样咸苦的包子真是从来没有碰到过，于是只能再去买了几个面包充饥。
考试是在比较老旧的中楼，听力是靠收录机。湖大考听力有多种形式，有多媒体、有线什么的，但是对我来说最好的还是收录机，因为我平常练习听力磁带用的就是收录机，更何况这次考试我拿到了在这个教室中的第一个号码，也就是说坐在第一排最靠门的位置，听力是相当清晰的，只是收答题卡也是从我第一个开始。考试前出了件事情，一个女生居然说她忘了带身份证！她还要拿出复印件什么的要求老师通融一下，但是这怎么可能呢。折腾到了几乎快打铃的时候，她才奔了出去拿身份证。等她回来时只剩下最后一项读解语法，考也是白考了。这个女生长的挺漂亮，泪流满面之后真是楚楚动人，拿我家乡的话来说就是——聪明面孔笨肚肠。可惜呀可惜。负责监考的一位大哥似乎是湖大日语系的，倒是挺好说话，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另一位老师再场，说不准就让她通融了。这位大哥来检查我的证件时，对照着看了半天——我的照片拍得过于正经，而坐在考场里的我有点人模狗样——于是我就说：“大哥，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吧，象假的吗？”这位大哥就真的哈哈了两下，放下就去查别人了。考试过程就没什么说的了，今年的题目确实没有多少古灵精怪，考到最后五分钟我差点就要把烟掏出来抽两口了。
出了考场与谭姓朋友一起走到湖大旁一条小街上，找了个火锅店里坐了下来。既然来了湖南，吃一顿辣自然是免不了的，于是点了个牛肉火锅。这湖南人吃辣可真是不简单，从锅底直到顶通通是鲜红的辣椒。在我的家乡，吃辣最多不过这种程度的二十分之一，超出了就受不了了。结果我是鼓足了勇气，好容易干掉了几块牛肉。与谭交换了邮件，在公交车站分了手，我直奔火车站去搭下午的车次回家。路上经过一座挺宏伟的大桥，桥下是宽阔的湘江，却看不到什么船只往来，原因大概是因为这是枯水期。长长的橘子洲卧在江心，一直延伸到雾气弥漫的远方，不知在那尽头的橘子洲头，是怎样的风景？我正想着这个问题，公交车一路疯狂地就冲进了长沙的闹市区。这里的人流和车流很大，不知怎么的不象我家乡那样普及助力车，而且这个交通状况实在是有点混乱的，好象所有的司机都很性急，抢道抢的是又快有狠，喇叭按得震天响。我一路摸着被辣椒灼伤的胃，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着公交车表演着各种惊险动作，总算平安无事地到达火车战。
上了车马上发现了有趣的事情：我所在的车厢里很多人都是江浙沪一带来此参加能力测验的，考完了就和我一样搭这个班次的火车回家。估计这整个一列火车里都装满了会讲日语的人。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子，是浙江绍兴人，浙大学生，个子高高的，又有很可爱的笑容，由她的老爸陪来湖南。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大哥，则是几年前刚从湖大毕业的，目下去上海谈生意。于是我们几个人便攀谈起来。湖大毕业生问我和那个女孩：东方红广场上的毛泽东像，是举一只手呢还是两只手？我立即回答说一只手。女孩子却呵呵地笑了起来，说我上当了——这是个脑筋急转弯题，毛泽东像一只手都没有举起来，而是两手都叉在腰里。仔细回想一下，果然如此，真是上当了。接着我们谈论起应不应该让日本加入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问题，我赞同，而他们都反对。不过我能够说出理智的论据来支持自己的观点，而他们则是出于感情理由的反对。于是我说：日本人今年出了一份不太难的考卷给我们，就算是知恩图报嘛，就不要反对了吧！呵呵，于是他们都赞同了。接着我们开始抱怨这火车的服务质量太差：开水炉故障，厕所没有水冲，而且乘务员们的唯一工作似乎就只有推销昂贵的商品。
透过车窗看到一轮红色的旭日从地平线冉冉升起的时候，广播里正响起腾格尔的草原牧歌，心情激动又舒畅，真想站起来大吼两声，终于要回家了。这只是一次考试，却有很多考试以外的记忆留在了我的脑海中。这是值得珍藏的记忆。剩下的事情，便只有等待考试结果了。不管怎么说，做好自己的事情，面对困难保持平和的心态，老天总是会给人以快乐的。
沁园春.长沙
一九二五年 毛 泽 东
独立寒秋，
湘江北去，
橘子洲头。
看万山红遍，
层林尽染。
漫江碧透，
百舸争流。
鹰击长空，
鱼翔浅底，
万类霜天竞自由。
怅寥廓，
问苍茫大地，
谁主沉浮。
携来百侣曾游，
忆往昔，
峥嵘岁月稠。
恰同学少年，
风华正茂。
书生意气，
挥斥方猷。
指点江山，
激扬文字，
粪土当年万户侯。
曾记否，
到中流击水，
浪遏飞舟。
Kuaima 2004.12.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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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4-12-7 10:03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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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4-12-7 16:25:53
发表于 2004-12-7 18:58:3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