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风高,黑木林中隐隐传来一阵阵打斗之声。
昏暗的月光下,却是一群黑衣蒙面人将一老一少围在其中,那老者身着墨绿道袍,右手紧握一根竹仗,眼神刚毅,警惕地看着四面的黑衣蒙面人。背靠着他的那位青年男子看上去约二十出头,生的身长八尺,英毅非常。
“风虚老儿,你已经无路可逃,还不快交出乾清丹,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为首的一位黑衣人叫道。
“哼,邪魔歪道,竟妄想染指我仙家至宝,有本事就上。”风虚子轻蔑地说道。
话虽如此,但这些黑衣人却似乎很是忌惮风虚子手中的竹仗,只是包围,却不进攻,又像是在等待某个时机。
突然,密林深处飞出一人,身着黑衣,头戴一阴冷面具。见他双手往胸前一晃,化出一双火手,犹如双刃,往风虚子攻去。
风虚子脸色一惊,不及多想,手舞竹仗,护住前胸,与那人硬生生对接了一掌。
一声巨响,伴随火光冲天,狂风四起。这一掌对接之后,那人往后退了数丈。风虚子还好被身后的青年男子撑住,不致立即倒地,但也是双手发黑,汗淋如雨。
“师父,没事吧。”青年男子关切地问了一声。
此时,风虚子似乎并未听见他说的话,脸上惊恐之情尤甚。
“火焰魔刀功,你怎么会火焰魔刀功,你是何人?”
那人并未回答,见他双手一抖,火刀更甚,未等风虚子喘过气来,已经攻到面前。
风虚子不敢怠慢,将手中的竹仗舞地更快,宛如一面绿色地屏障挡在他与黑衣人之间。
刹时,一道火光、一道绿光相期而至,整个黑木林被映的通红,一时有如山崩地裂,天地为之动容。
两人功力难分伯仲,又俱是当世高手,功力之高,自是在场诸人望尘莫及。只见两人交手之地,忽而烈火熊熊,忽而狂风不止。四周黑衣早已退出数丈之远,竟仍然不能克制狂风之劲,有些功力尚浅的更是被吹将起来,直接砸向大树,顿时全身骨头尽断。
那青年男子也退开了去,暗自运劲,抵挡狂风烈焰。
斗到百余回合,只觉风势渐弱,火势渐强。那青年男子暗叫不好,将手伸入怀中,掏出一枚球形物体,握于手中。
果然,只听的一声大叫,风虚子被那个黑衣人一掌击出,青年男子一见,立即迎上,接住风虚子,随即将手中之物往地上一仍。顿时,强光四射,浓烟一起,整片树林已罩在浓烟之中。
浓烟散后,那群黑衣人围了上来。其中一人说道:“教主,风虚老儿跑了,我们立即去追。”
刚才那使火刀的黑衣人单手一挥,说道:“追不上了,风虚子法号中一个风字,轻功之绝,岂能追上。此处离浮玉山云阙宫很近,本座还不想招惹那紫云老道,算他命大。”说罢,身子一晃,险些跌倒。
“哼,风虚老儿的神风伏魔杖果然了得,看来要夺这乾清丹,只有等待时机了。”说罢,率了众人,退出了黑木林。
天空一朵黑云掠过,将本已昏暗的月光遮的无影无踪……
静,整个天地之间都笼罩着一种可怕的气氛。远处传来一声狼嚎,更为这黑夜增添了无形的恐怖。风起了,夹杂着一丝血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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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玉山主峰拨开缭绕紫雾,只见青山含翠,殿宇雄峙,流光异彩,云阙仙宫坐落峰顶,紫云环绕,时有瑞鹤几只,长鸣飞过,空中盘旋不去,如仙家灵境,令人心生敬仰。
仙宫主殿“灵清殿”内此时却是一片肃静,大殿正上端坐着一位老者,身着紫色道袍,鹤骨仙风,双眼温润明亮,他便是大名鼎鼎的云阙宫掌门紫云真人了。大殿右侧坐着三位道长,分着青衣、黄衣、白衣道袍,均气度出众,卓尔不群,依次为紫云真人师弟青云真人、火云真人,其师妹白云真人。大殿左侧坐的正是风虚子道长,见他左手捂住胸口,气喘急促,脸色甚为苍白。他旁边站着那位青年男子,双手正参扶着绿袍道长。
“咳咳,掘突,还不快……拜见各位仙长。”风虚子朝身边的青年男子看了看,轻轻说道。
“弟子郑掘突见过紫云真人、青云真人、火云真人、白云真人”。那名叫郑掘突的青年男子走上前,向堂前四位真人一一稽首作揖。
“风虚道友,令徒眉宇清秀、气度不凡啊”,紫云真人一见掘突英武不凡,甚是喜爱,一时不吝溢美之词。
“真人过奖了,拙徒不才,还望各位仙长提点才是”,话虽如此,风虚子心中舒畅,气色竟好了许多。
“风虚道友,时才为你疗伤,发觉你是被火焰魔刀功所伤,这火焰魔刀功乃当年魔教长老邪火刀神的独门绝技,当年仙魔大战,已将其诛杀,何故此刻又重现江湖。莫非魔教又在蠢蠢欲动?”紫云真人道。
“昨夜贫道被一群魔人围攻时,突然杀出一名黑衣人,未出一言,便向我攻来,招式狠毒,用的就是火焰魔刀功。我当时一惊,便质问对方何以会此魔功,但他居然一言不发,只是向我发招。”风虚道长稍作停顿,继而说道:“对方功力深厚,尤胜于我,决非泛泛之辈。直到现在,我还是猜不出对方的身份。”
“既然此人会火焰魔刀功,看来是魔教余孽,只是此人修为竟能伤着风虚师兄,魔教之中恐又有出世高手。此事关系重大,掌门师兄,我们要早作打算啊。”坐在一旁的青云真人说道。
紫云真人点头称是:“青云师弟所言甚是,为兄前时夜观乾象,见紫薇星暗,妖星伏于之亘,此乃天兆也。”
“哼,国之将亡,必生妖孽。当朝幽王无道,亲小人,远贤臣。他只顾自己享乐,却不体恤黎民疾苦。现下诸侯割据,招兵买马,我看这天下迟早要乱”。火云真人性格较为刚烈,一语直抒心中之愤。
“或许,冥冥之中,自有天数。想来数年前,宣王在世时,贫道游历至镐京,听得市井数小儿结群拍手作歌,歌曰:月将升,日将没;糜弧箕胞,几亡周国。其时不解,与当朝太史伯阳父参祥,太史公推算数年之后,周国将有女主乱国之祸。想来现今幽王宠信褒姒,不理朝政,民不聊生,看来已应此兆矣。”紫云真人说道。
白云真人听罢,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们修真之人,既已遁世,这天道变数,我等怎能掌握。”
紫云真人说道:“不然,这朝代更替,虽为天数,但天子无道,引得妖魔横行而泱及黎民,却非我修真之辈所愿看到的”。
“各位道友,此次与那妖人交手,偶得一物,请各位参详参详。掘突,你拿给各位仙长过目”。说罢,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铸造的器物,手掌大小,上书三字:“圣火令”。
紫云真人从郑撅突手中接过“圣火令”一看,眉头微皱,“此物邪气甚重,看似一枚令牌,不知与江湖最近兴起的一个叫圣火教的神秘组织是否有关联?”
“圣火教?”在座诸位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紫云真人。
“恩,半月前,我与北鸣山莫尘子道长切磋修道心得之时,他偶提起这个叫圣火教的组织,说其行踪隐秘,四下搜寻仙家宝物,似乎有所图谋。”
“掌门师兄,依我看,这圣火教的确有些稀奇,我们最好查一查这个圣火教的底细。”青云真人说道。
“我也正有此意,我想派些弟子下山查访一下,也顺便让他们历练历练,积累些经验,以应对不时之需,众位师弟以为如何?”
见掌门已作决定,青云、火云、白云三位真人皆点头称是。
“既然诸位没有异议,事不宜迟,立即召门下弟子入殿”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