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上有种感情是鱼爱上了渔夫，于是她咬钩了，只为看到渔夫提起钓竿时的微笑。”给W的短信发出，我已泪水盈眶。
“渔夫很喜欢小鱼的灵性，小心翼翼地捧她回家养在鱼缸里。但渔夫成天忙于生计竟然无暇总是陪伴小鱼。于是水浑了。小鱼怏怏的失去了欢笑。渔夫明白他不能照顾好小鱼。小鱼应该属于明媚的春光清澈的溪水。渔夫又将小鱼放回溪间。他会经常来看看她，就像一个好朋友，默默的互享那份友谊。”念他回复我瞬间泪涌如倾。
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？我有点皮厚加自我感觉良好——曾经，他以他特有的调侃语气问我，此时，我像一尾缺氧的鱼，大口大口地深呼吸，试图将泪水收回却不能隐忍坚持……
《断臂山》中，杰克走了，恩尼斯难过地蹲在墙边，握拳捶墙，反胃干呕——身处连语言也无法形容的遭遇，干呕是最强烈的表达方式——W，就这样了么?就这样离开留下我痛比恩尼斯？
去年12月，都市北路，我看见路边桂花盛开！忆及深秋，见一残梗败叶的莲池楚楚可怜地开出一朵紫色碗莲，大自然有时候也不按规矩出牌吗?将感慨说与W。“今年冬天跚跚来迟，因此桂花们竟以为依然是秋天，不管日历已翻到哪个月份，只要气候适宜她们还是毫不迟疑地献出芬芳。所以只要条件适合，非常理的事物也会有合理的结果。”读他回复，我轻笑，如同花儿开在阳光下圆了灿烂的梦……
W是一家欧洲船用设备公司上海代表处的首席代表，离婚，和前妻情同朋友老同学，女儿跟前妻，父亲在他不到十岁那年就过世了，没有兄弟姐妹，和母亲相依多年。“我女儿是个很乖的女孩，与其说我们是父女倒不如说是好朋友，虽然没有住在一起，但每次见面她的小嘴都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现在老妈天天给我做饭，尽管她是在我离婚后才学着做饭的，我们可以请保姆但她不乐意，她希望多帮我做点事。她是个很伟大的老妈，我会一直和她住在一起。”听他谈女儿谈老妈，独在异乡的我感动着且快乐着他的快乐。那时他在大连出差，说大概周五返沪，但紧接着就是一个大型的海事展览会，所以空些时候再和我联系，又说最近冷空气频繁，大连气温蛮低了，想必上海一样，叮嘱我注意保暖——体贴软语燃起我心里小小的一盆火，去年冬天不太冷。
海事展览会第二天，W还在展台时被一个紧急电话直接调去了大连。“大连天气特冷，零下7度，但完成了一个大活，好象也不感到寒冷。接下来还有几个活，我也不知道会在何时开始但一定会在今年年底完成。”接到他信息，我正在编辑双峰雪乡的文图，原以为很快可以相聚，没想到他的活一个接一个，唉，再美的雪韵也全无诱惑。“希望你能忙好我能忙好，然后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如果你同意批准的话。”“小女子已经批准你的合理化建议——哈哈……”第二条信息立刻使我笑颜如花。
雨天，阴冷。“试过三号线换四号线吗？今天路面交通很堵，最好选择轨道交通。千万注意保管好财物还有你自己喔！”下班前他来信息。呵呵！我一路好心情。哎呀，防盗门钥匙呢？钥匙扣松动看来遗落了。联系室友，她正在“薇阁”和男友浪漫奢华。手机没电了。换电池，时间不再显示，又没戴手表。求助W问现在时间。“我的大小姐，你也太粗心啦！现在7点10分，半小时左右我到你那。”他打来电话。
“晚饭还没吃吧？先带你吃饭，再找个地儿喝茶陪你等。”他来了。坐上他的车，由他安排。10点，雾气浓重，他送我回家。夜里，他笑容满面站在我面前，是梦。次日上午，我说昨夜大雾他为我驱车所以要请他吃饭。“我不要你请，理由有三：一和你虽不是一见如故却也觉得很亲切，二我比你大，三我赚的比你多。你不收出场费我就谢谢啦！”笑容瞬间在我唇边绽放：“我的心里有好多间房子，里面住着家人朋友其他的人和事——你住的可是个大房间喔！”“我那大房间朝向如何是否复式结构?开个玩笑，谢谢你替我准备的大房间。”他也欣欣然。
少女时代，我就渴望被爱，30年来历经诸多波折无奈，随着年龄增长，也越来越渴望付出爱。我曾经被诊为抑郁症，潜意识里，实在是出于对爱的“从来没有得到过”和“无处倾注”。美好的都应该是轻松的。自从与W交往，我的心情就开始轻松起来，与他嘻哈调侃间连脚步都像踩着欢快的鼓点。
和好友逛街。今年是狗年，W属狗要有红色物件为本命年庇佑祈福，买什么送他好呢？“就买一打红色内裤吧，让他天天换着穿一穿内裤就想你……”“劈死你啦！”我耳热心跳，“我们的亲密接触也就是在饭店用餐后他帮我取过大衣披上。”“哎呀，你魅力不够嘛！买条大红围巾吧，帮你缠住他！”
另租新居，对我用情颇深的贾主动请缨带车和司机帮我搬家。贾在某日企做人事部长。我明确告诉他我心有所属，我欣赏他一口流利的日语和北方汉子的豪爽，说只要他不提爱字和他做朋友可以。搬好家，我要请贾和司机吃饭，他一句“你看得起我才让我帮忙要请也是我请啊”令我有些不忍，但我更不忍心劳驾W做我的搬运工。
一天，我把新居钥匙忘带了。我游荡在冬日的大街，突然接到W邀我共进晚餐的电话。我快乐地站在约定地点等他。“外面风大会冷，你先到旁边的农行大厅坐坐，我到了给你电话。”接他来电，一股温暖迅速在我心中荡漾开来。饭店里，餐桌边，他吃饭夹菜抽烟的神态手势，我看在眼里几度痴迷——传说人是泥做的，如果把他捏得小小放在口袋里……“吃好了吧。” W打断我的傻想。“你送我去浦北路吧今晚我住朋友家。我被自己反锁了。室友小妍在杭州明天才回来。”“跟朋友约好了吗？”“还没。”“告诉我，到底今晚有没有地方住？”“其实我打过110，开锁要150块，问我钥匙形状我也说不清，我怕把锁开坏。”“怎么不早说呢？我去看看。”
来到我家，查看过锁眼，联系锁匠说是锁不会搞坏稍后就到。我和W站在黑暗的楼梯口等锁匠。是自然还是突然？他张开双臂轻轻揽住我的腰，我一阵晕眩跌入他怀里……我的脸贴着他的肩，在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里沉醉，沉醉……楼道响起脚步声。他松开手臂，我也装作若无其事。锁匠一阵捣鼓门开了。W抢着付掉150元。 “记住，以后有什么事先向我汇报，第一个要给我电话。”他微笑着说，“还有，最好把钥匙系根绳子挂在脖子上！”我忍俊不禁。“不过你要什么事都像丢钥匙这样大大咧咧的也好。我走了，你早点休息。”送他到楼下。他开车门我依依不舍：“我想送你出小区。”“你是跟着车跑还是坐上来？”这家伙！车行至小区门口，停下。他侧脸看我。我犹豫着没去拉车门。他探身过来，在我额角柔柔一吻——酥酥软软的甜蜜瞬间融袭而来，真希望时间在那一刻定格……
清晨醒来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人一定是最爱的人。临睡前我想到W，早上一睁眼又是他，吃饭走路也会想此刻他在干吗？小妍笑我：他是你的最爱，这下你完啦！
因为久坐伏案，我的肩膀和脖颈开始酸疼而且越来越甚。说与W，他说好吧，这周六过来看病人。周五，酸疼加剧，我下了班去做推拿，又遵技师建议刮痧拔罐，
周六，小妍又回杭州，我独自在家。下午5点，我问W：“过来尝尝我的厨艺？” “在家陪老妈吃饭，要晚点去。”他答。有点失落但不难过，晚上就可以见到他欢喜还来不及呢。刮痧残留的中药味怎么这么浓连头发里都是？他几点来呢？我洗个澡是否来得及？我不着寸缕来到淋浴房。热气蒸腾，水流欢快地淋过我的长发和身体。低头、弯腰、曲膝——镜中的我构成一个优美的“S”形。谁说女人三十豆腐渣？我是这般体态窈窕风韵迷人，闺中好友都笑谈我腰部屁股和腿的线条很美牛仔裤裙装皆宜呢。W，你已经在来看我的路上了么…… 擦干身体，我找了套干净衣服穿上，吹好头发。
电话骤响。“我在你门外。” 是W温暖的声音上扬的语调！“啊？好的！”我一颗心咚咚直跳，赶紧开门。“怎么啦？你脸怎么这么红啊？”他踏进房间问我，我低头不知所措。“来，让我看看。”他换上拖鞋，立刻拉我坐到床边搬过我的肩翻开衣领查看。“这里有根筋明显肿起，很疼吗？”说着他掏出“扶他林”挤出药膏抹到患处开始推拿。拥抱我时这双手是那么宽厚有力，此刻的捏拿却轻柔舒适。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。想到第一次暴露背部在他眼底，全是紫红的拔罐圆斑，我又有些难为情。“感觉怎样？”他轻问。“比专业技师还受用。”“哈哈！我可紧张着呢，生怕碰到你内衣肩带。”哦！上帝！你知道洗澡时我竟那么心猿意马！“来，再贴上康复袋。”他掏出一盒康复袋撕开给我贴上——如此有备而来，叫我怎能不感怀？“好浓的中药味呀！”我吸了吸鼻子。“我就喜欢中药味呢。”“是吗？”我蓦然转身，伸手箍住他的脖子。他嘴角微笑，我双眼迷离。他推倒我，手落到我的胸部，轻抚……滑到我的小腹，游移……我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剧烈心跳……“不！留到以后！以后我要抱着你直到天明……”他收回手缓缓放开我。雷池欲跨未跨，心却已完全托付给他。
几天没有他的音信。听王菲唱“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，想你到无法呼吸”忍不住短信发怨言给他。“刚刚从台州开了四个半小时车返沪。在外面奔波没有空闲,每天都蛮累的。周五还要出差。下周应该会空些，希望会有时间陪你。老妈已经做好饭菜等我而且在瞪我。”读他回复，我心疼而快慰——他奔波受累但有老妈照顾我既羡慕也放心。
周一，见W在MSN上。他说太忙恨不得把脚当手使，我只得敲给他“88”。晚上，独自坐在寂寥的家里，想他。忽然觉得在他的世界我似乎无足轻重，工作老妈女儿前妻我算他什么人？郁闷如黑色的网铺天盖地兜头罩下再蔓延开来传递给他。“我把工作放在首位，在你需要时不能总是陪在你身边，所以做一般朋友彼此都轻松，祝你找到合适的另一半。”他竟这样作答！我颓然地垂下手，心沉向空洞，整个人也跟着坠落……我是鱼吗？他的幽默自信俊朗锐气才华统统归作诱饵——他是渔夫我是上钩的一尾鱼！
小妍见我几天来睡不安饭难咽，破天荒下厨房烧了两个菜。我不忍拂她好意拿起筷子却哭笑不得：干煸荷兰豆黑糊糊的一盘，韭菜炒蛋——没有切成段的一团韭菜窝在烧焦了的蛋块上！W，念我清炒红烧煲汤的厨艺，你怎么舍得离我而去？
又一次梦见他：山村，他的家在那，他拥着我坐滑板顺坡滑向村子，路遇邻居也不躲避。醒来，想到那晚他帮我推拿后我意乱情迷，突然有一丝难堪：我怎是这样容易被吸引的女人？会不会过于轻薄？可爱他是真爱，我和他身边都是空缺爱到身心交融难道不好么？
朋友隽要我帮他分析女友心理。谁来助我呢？我问他。隽说要退一步，既然割舍不下，就做朋友吧，朋友分开只有再见的欢喜没有朝思暮想的离愁。我给W发去短信：你是驾御太阳车的Apollo，在向日葵眼里，除了你，一切繁华都是背景。我知道，一个抑郁症病人没有爱的能力。我不再奢望，我只要一缕阳光你也曾经把我照亮！以前，他匆忙挂我电话都会来短信解释：你可不要多想哦，我在陪老妈唠嗑呢。可现在，十分钟过去了，半小时，两个小时——他竟只字不回！我整个人像一座失守的城池，心灵溃败，终于不堪。“我尽力了！可他却不理我！别劝我坚强这和坚强无关。春风化雨萌发新芽突然就风寒了雪飘了！没有夏秋的过度那嫩芽活生生地夭折了！”我给隽打过电话，找到一把剪刀将刀口按在左手腕上，刀刃发出的寒光使我开始害怕。手机来电，接听，不是W！“告诉我他的号码！”隽一再要求。“不！”我泪水喷涌关闭手机。座机响了又响，我拿剪刀的手在铃声中颤抖着，一些红色的血液渗了出来流淌开去，钻心的疼痛！蓦地门铃响起，接着是咚咚的敲门声。隽向110报了我座机号码，警察来了……
小妍给W电话，他出差刚回上海，晚上推掉应酬来看我。
“我割腕或许是因抑郁症在作祟，几年前我就差点成了植物人。”我对他说。“可我觉得你是为了我！不是我自作多情吧？”他轻轻握住我的手。“认识你，真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。答应我，以后不许再有轻生念头。”“恩！”我乖乖点头。“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，没有什么比承诺更重的。珍惜生命诚守信诺，一定要对得求每一个关心爱护你的人！”他拥我入怀语重情深。
心理学家弗洛姆说：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“我爱你“，那么我就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，爱世界，也爱我自己。不好好爱自己拿什么来爱别人？W，我的爱，我不是不明白，我会努力赶走抑郁你可不可以留下来？ |
发表于 2006-4-26 17:31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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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4-26 17:50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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