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时竟不知道称呼什么。
我说:是我。
小美说:我知道,刚才我睡着了。
我说:我想回家,钥匙好像在你那里了。
她说:我就在你家,你回来吧。
我倒了!
我拿着榴莲,提起猫粮,又和同房的病友们道别,还是那个阿姨说:多好的小伙儿啊!可能在心里期盼着能有我这样的一个儿子。
嘿嘿!要是有我这样的儿子能气死你老人家。
外面天黑了。
马路上车流如织,正是下班的高峰期,打了半天才打到车。
我坐在车里,司机问我去哪里。我说回家。
司机说你家在哪儿?
我说在星海自由港。
我坐在车里,心里荡漾着一种家的温情,家里有个女人在等你那才是家。
四
在我上楼的时候,设想了很多场景,猜想小美可能快已女主儿而自居了。
我敲开门,小美睡眼婆娑。
说:这么快就回来了,我还想清醒一下,给你下点儿面条呢。
我说:等会儿我们出去吃吧。
我的家里很干净,猫尿味儿已经荡然无存,以至于我以为走进了某个酒店的房间。
客厅里的沙发和饭桌之间架起了一个棍子,凉着我的内衣内裤和袜子。
我走进卧室,床上变了天地,床垫子上铺着一个被套,上面还盖着一个,被套上面还残留着天宝画的地图,我很尴尬,小美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。
阳台上挂着大批量洗完的衣服,像联合国门前的万国旗一样迎风飘扬。
桌面地面显然是经过了认真的擦洗,闪耀着劳动的光芒。
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马南南那贱人从来没有这么勤快过。
床头柜上,放着一堆还未来得及整理的杂物,有几本书和充电器、遥控器、一堆打火机几盒半包的烟,一堆零钱,还有两个安全套放在醒目的位置。
看见安全套我有点汗。
天宝那畜牲的猫食碗边放着几块还未吃完的烤鱿鱼片。
这个没有原则的东西,就被一代鱿鱼片给收买了,很亲昵的卧在小美的腿上,小美坐在沙发上,笑嘻嘻的看我。
我快被击倒了。
曾经有过多少钢铁般的战士在枪林弹雨满天纷飞的时候还站着,在严刑拷打得严酷形势下巍然挺立,后来却被甜蜜的糖衣炮弹给撞晕。
现在,我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糖衣炮弹的威力。
小美说:你变态阿,把坐便弄成那样。
呵呵!我笑:谁不想活的滋润一点呢。
我也做在沙发上,向书房看去,书房的门没有关,书桌上的台灯倾泻下来温暖的光,那一束康乃馨和满天星很创意的插在长城干红的瓶子里,盛开的娇艳欲滴。
我宁愿那是一捆大葱。
书架上的书已经摆放的整整齐齐。
我忽然想起了我放在书架上的那些A片。
很关注它们的下落和命运。
我点上一支烟。
问小美抽不抽,她说不抽。
她说:你抽烟很有特点,像是在吃烟。
我问:何出此言。
她答:我发现你抽烟很快,还浪费,抽几口就不要了,给你收拾房间的时候,满地都是半支烟,还有,过滤嘴上有几颗深深的兔子牙印儿,人家抽烟过滤嘴是圆的,你是扁扁的。
嘿嘿!我笑!
我想抱她,但是我还惦记我的A片。
她看我望向书架就说:你的书里面怎么会有袜子。
我说:文化人连袜子都要受到书香的熏陶。
她说:是把书都薰臭了。
我觉得她在说我。
我看她没说阿A片的下落,就想等她走了我自己找,但又一想,我以后找什么东西都困难了。只有猫知道她把我的东西方在哪里。
我们就这样坐了大约有半个小时,自从打了吊瓶我的精神面貌就好了很多,还给她讲了几个荤段子,把她逗得哈哈大笑。
忽然我有一个错觉,这一幕我似曾经历过,在很深邃的命运之旅里我们注定要有这样的生活蒙太奇。
我真的觉得饿了,这是身体好转的迹象。
我问她去哪里吃东西,去啃得急、卖荡佬或者逼生骒?
她问我经常吃什么类型的餐馆,我说爱吃中餐,洋饭店那里不让喝酒。
她说:你还喝呀!!你在家里做饭么?
我说:做啊!我觉得多大的厨子都没有自己做的好吃,所以有充裕的时间自己就做。
其实我做饭的确很好吃!
我小时候生长在农村,亏嘴了,很馋,不是一般的馋,小时候偷吃用纸包的点心,可以做到偷吃完了点心,纸包还保持原样,哈哈!
一般馋嘴的男人,都有好厨艺,为什么,因为天天研究,馋嘴的男人不管有多懒,弄吃食的时候都不懒。孔子那个流氓兄弟说过:食不厌精,我觉得特别有道理。
中国人都好吃,结果我们把裤子都快吃没了,把尊严也都快吃光了。
呵呵,我去德国的时候,德国的朋友带我去参观国家自然生物馆,看到了一个生长在美国的硕大的鳄鱼龟,长得很吓人,问我:这个龟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?
我说:这不算什么,我在北京吃过,这个龟肉很厚实(美国连王八比中国甲鱼大,难怪人家人都长得五大三粗的),但是不好吃,很糙,像马肉似的,不像中国的甲鱼都是精华,补人。
靠,没把他吓死。
后来,这个礼貌的德国朋友友善的说我是有点低等的食肉动物。
我说:你妈的,我们中国人是低等动物的时候,你们西方的人还他妈的是黑猩猩睾丸里的液体呢。嘿嘿!!
幸亏我们有点交情,不然就从此绝交了。
有点扯远了。
她说:我们去乐购买点菜,自己做好么?
我说:行,我就给你露一手,就算谢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。
她说:我只会下面条,呵呵。
现在这些女孩子,我都替他们愁得慌,怎么嫁人啊,将来怎么能侍候好男人。
我家离乐购很近,我们决定徒步而行。
我们出了门以后她就一直把胳膊跨在我的胳膊上。
我们边走边聊。
她问我:是不是有女朋友,或者我们刚刚分手。
我说:你怎么知道?
她说:感觉。
我问:你怎么这么会感觉。
她答:其实没什么,我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,看见很多地方有女孩的长头发,是局成黄色的,看得出来有个女孩曾经在这里居住过。
她调皮的看我。
我说:就不行我们只有一夜的交往。
她说:不是的,我的头发在床缝里,一两天不可能有这么深刻。
我说:你的观察力很强呀。
她说:在这方面,女人是天生的,很敏感。
我说:不是什么女朋友,充其量是炮友,我们各取所需,互不相欠。
小美又问我:你有没有正式的女朋友。
我说:没有,我这人没心没肺的。
她笑。
接着说:我觉得有女朋友,会比出去玩找小姐好。
我接:最起码省钱是吗?
呵呵!她狡黠的笑。
说:对阿,你这么年轻,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,干什么总找小姐呢。
我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,现在出招了。
我应付说:不是不找女朋友,是因为没人看上我,我长得也不好看,也没钱,没有找女朋友的资本,男人缺了这两样就已经自卑到底了。
她说:不是,这不是真心话,是你要求太高了,你也不是自卑的人,你长得不难看。
我说:不难看就是不好看,呵呵,我听惯了女人这么说,其实我愿意女人说我帅,谁不想个好呢,我的要求不高,是女人是活人,只要长得别比安南(联合国秘书长,非洲后裔)难看就行。
她放肆的笑。
笑完了说: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,很轻松,很真实,就是不踏实。
很多女人都这么说,
我为什么不找女朋友,这是个问题?
我知道我自己,所以我以为,所谓的女朋友就是你愿意娶她或者她愿意嫁你的人。
对于她,你可以不爱,可以没有激情,但是不能没有责任,男人生下来就是要负责任的,否则就是娘们。
和女人在一起我有我的原则:
1. 不和处女或21岁以下的女孩交往,找小姐也不例外。你可以玩,但不能够伤害到别人脆弱的心。
2. 不和有夫之妇或现在时有男朋友的女人交往,省得惹麻烦,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大好局势。
我现在没打算对谁负责任,再说我喜欢新的事物对以往的没有持续性热情,对女人也无一例外。
在不违背我的个人原则的前提下,我只能找小姐一把一利索,这是公平的交易。
我想老天会理解我,嘿嘿!毕竟上帝和释迦牟尼也都是男的。
我记得我们就像情侣一样,在一路上说了很多感动彼此的废话。
也知道了她的本名叫 吴筱美,是财大四年级的学生。
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做小姐,我知道,只要我们在一起,她早晚也会说。
我也不愿触及她的内心最疼的那道疤痕。
每个做小姐女孩生下来的时候,妓女肯定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,谁也不会甘心情愿的作小姐,归根到底,还是我们贫穷,在贫穷的前提下这个社会又给了我们太多虚荣的物质诱惑。实现不了自己的欲望或理想,摆脱不了诱惑只能走一些捷径。
谁愿意被人彻底的轻贱呢?
如果我们很富强,我们国家的夜总会里都是清一色的美国妞和日本婊子,建筑工地上全是日本民工来伟大的中国淘金。我们乐意糟践谁就糟践谁,我撒欢的往娱乐场跑使劲糟蹋她们累死就当曲线爱国而捐躯。我们的包工头狠命的克扣日本民工工资,不给我们跪着我们就不给结算,欠死他们,让他们全上吊喝农药。
布死和小犬那狗日的天天厚着脸皮要来中国访问,哭着喊着求咱们来神州大地当村委主任。
可惜,我们很贫穷,只能想一想,想象而已。
我们曾经有过那样的辉煌,比如盛唐,比如强汉,可惜回味而已。
买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晚上9点了。
筱美洗菜,打下手(洗得很慢)。
我由于有人死心塌地的帮忙,高兴地切到了手指上。
幸亏刀不快,要不就直接又回病房了,倒也方便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