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转摘]
前几天我遇到一件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事。
那天，我去附近一家叫“友好”的服装店买东西。进店不久，店员们就开始交替著频繁出现在我身前身後，在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货架上摆 来弄去，眼睛却总是向着我这个方向。我此前去买过东西，她们知道我是中国人，我意识到她们是在监视我，似乎看我是不是在偷东西。虽然 我心已里很不舒服，但还是选好了要买的东西，拿到付款处，我拿出JCB商品券（国际电话公司送的）交给柜台里的年轻女孩。她接过去，确认了一下数目说，还有余额，但不找零钱。
我请她等一下，又去选了一把伞，拿到柜台。这时，换了一个中年女人。我第二次从钱包里拿出券，补足现金，递了过去。店员接过商品券细细地看起来。突然，她如获至宝地叫起来：“这券脏了，不能用！”我吓了一跳，赶快接过来一看，果然，在正上方边缘处，有一点淡淡的灰尘染上去的痕迹。我一时不知所措。明明是临来时刚刚开封的，何况第一次拿出来时并没有发觉异样，怎么会弄脏？不由自主地看看自己的手，不知何时，手指已被灰尘弄脏了。店员见状赶快说：“我可没摸！”（几秒钟前是她指出券脏了并交给我看的，她居然如此健忘！）我看着自己的一双手，楞在那里。4、5个店员齐齐地站在我身边，像是抓到小偷现行犯那样得意地看着我。
我突然想起挑伞时在塑料套上摸来摸去时那种腻乎乎的感觉，再看看被灰尘弄脏了的手指，很不服气，就对年轻女孩说：“我第一次交给 你的时候，你发现脏了么？”那女孩冰著脸，不屑一顾地说：“你没交给我。”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：“我怎麽没交给你？！不是你告诉我这券不找零钱麽？”她略显尴尬地“哦哦”了两声，又苦无其事地说：“可我没摸。”我为这个撒谎还脸都不红的日本女孩感到羞耻：“你没摸，你怎麽会知道是三张？！”她假装听不见，去接待别的客人。
一种屈辱、悲哀的感觉不可遏制地冲上鼻子，我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。我对齐齐地站在那里等我出门的店员们说：“又没缺边，又没断裂，崭新的券为什么不能用？券是电话公司送的，又不是伪造的，有什麽毛病？何况，手是在店里染脏的，你们自己去摸摸伞袋看看，手会不会脏！以後把店里的东西弄乾净再来说客人的不是！”她们半张着嘴巴，僵在那里，没有声音。我不想流更多的眼泪给日本人看笑话，推起婴儿车冲出了店门。
2岁的儿子见我满面泪痕，担心地问：“妈妈，你怎么了？”我无法告诉儿子仅仅因为我是中国人，就得受一些日本人的欺辱，更不敢想像儿子长大後必须面对同样的目光。我痛苦地想，为什麽在许多日本人眼中，中国人就等从小偷、钱钞伪造犯，或者妓女、黑帮？！为什麽“华人与狗不得入内”的事情改头换面之後依然在上演？
的确，在偷渡、抢劫、打假卡、用伪币，甚至杀人放火的案件中几乎总能找到中国人的名字。可是，又有多少中国人辛勤劳动，遵守法律，安分守己地生活在这里？！他们交的税金亦为这个国家作出了贡献。再说，许多桩犯罪案件中亦少不了日本黑帮、无赖，甚至警察的影子。而日本新闻媒介的报导往往对外国人犯罪连篇累读，给日本国民一种误导，这就是我今天这屈辱的原因。回到家，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说起我受到的屈辱，她叹了口气说，‘还不是一样。我去邮局拿10000日元买邮票，邮局的人拿着钱，又是照，又是拍，连捏连搓，折腾了好半天，实在挑不出毛病，才不情愿地找钱给我，真是气死了！唉，中国人，没办法。”
我为中国人感到悲哀。之所以把我经历的这件事写出来，是因为我感到和大约10年前我来日时相比，在日中国人的地位非但没有提高，还简直是江河日下。我所遇到的对中国文化。中国人感兴趣的日本人越来越少，话题除了偷渡就是杀人放火的中国人，最近更有了“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”的女大学生。也许是每个在日中国人都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了，为了中国人的自尊，更为了中国人的生存空间和将来。 |
发表于 2004-2-11 23:0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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