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，是一种情绪

蘇州の橋

  爱，是一种情绪
   我突然想起了成的嘴唇，原来我骗不了我自己，在那个上空飞舞灰尘和噪音的城市，我的一颗心早在百转千回中随一个叫成的男孩的离开而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寒楚    女     23岁     学生

   我和李林的相遇是场奇遇。我一直觉得在我认识他之前，我的路径便是直线，我踩着自己的影子低着头专注地、静静地走在单行道，我没左转过，也没右转过，我一直靠一侧通行，我的血液便跳动着这么一个音符。他像我在早春的岁月中赤足踩在脚下的草地，柔软而舒适，他喜欢奔跑在四四方方有足球飞滚的场地，把球衣脱下在手里扬，他喜欢在尘土飞扬中听风的喃喃低语。
   但李林爱的不是我，是另一个女孩。她叫莘莘，有着短短的头发，大大的眼睛，时常让男孩晕旋的嘴唇，可她像个雕塑，又冷、又冰、又傲，让李林心疼让李林受伤；而我，似乎也只把李林当做好朋友。
   李林爱来我租的小屋，常在凌晨或夜深坐起来靠在窗台一起听王菲或梁咏琪，一起吐着破碎得像梦的烟雾，我常坐在里边的位置听CD写文字，他则坐在靠外的位置盯岗放哨，偶尔也会给我的文字提意见，那段日子里我写了许多关于风花雪月的诗，许多与颓废和破碎有关的文字，我和他像两只在树干上的知了，不停地呼喊，还不懂什么叫青春无悔，还不懂什么叫生活。
   那时我和男朋友成每天在操场上压圈，每天坐在台阶上聊天，每天互写着情诗，每天想方设法找理由接吻，我很迷醉他的嘴唇，直到现在我仍怀念它的温暖。我们还交换日记，还一起在漫天飘飞黄杨叶的大街手拉手，还在我的小屋紧紧的拥抱，这种幸福就这样弥漫着，一直弥漫到尽头，弥漫到一个有风吹起的夜晚，成站在路灯下告诉我他更想拥抱另一个女孩。  
   我低着头转身拖着碎心的痛，迈着疲乏的脚步走回小屋，我心神不定地打开锁进屋时李林正坐在窗台上吸烟，我径直走到他面前抽出他手中那半支烟闭着眼吸起来。死寂一样的气氛，我只狠狠地吸烟。吸到连月亮都累了的时候，我把头伸到枕下，我仿佛听到我心里流泪的声音。李林用瘦削的手抚拍着我的背，轻轻地、柔柔地，像海浪拍打着海面一样自然而又坦然。我想我该睡去，直到月亮也忘记叫醒我。
   李林天天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在小屋吸烟，一支支地吸；和我一起去酒吧喝烈烈的酒；陪我去“天籁”喝摩卡；陪我在班级最后一桌写带有死亡的文字；陪我去机房发帖子。
   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读《开到荼蘼》，李林来了小屋，他站在我的床边，我继续吸着555，我知道要发生一些什么了。很长时间后，他说：“你爱我吗？”我看着眼前的李林，突然有了一种爱和被爱的感动，在这个世界上，我和李林是两个相互需要的生命。我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。
   李林开始为我熬汤，电灶锅里散着香香的气味，这种幸福很真实。他不讲和莘莘之间发生了什么，也不再讲关于莘莘的一丝一缕的故事。只是李林常常会看看自己的脚发呆，那双在绿茵场上风光无限的脚，在脱下NIKE后能看到细小的疤痕和苍白的指甲，像是他们曾在沧桑中沉沦。
   在一个血流般殷红的黄昏，李林告诉我，他要离开这个城市，离开有莘莘记忆的城市，他说完后我们谁也不说话，一起静望屋角的蛛网，然后我告诉他如果这个城市没有他，我也离开，李林笑了。
他说在我面前他无法像个正常人，给他太多爱却成了伤害，我说：“是的，心有了归宿，就再也恋不上另一个巢了。”
   我决定分手。于是在那天下午，我们站在有鸟飞过的后山最后一次亲吻。我不再能体会吻的舒适和幸福。当我们松开时，他满脸的泪痕，唇苍白而病态。
   我突然想起了成的嘴唇。原来我骗不了我自己。在那个上空飞舞灰尘和噪音的城市，我的一颗心早在百转千回中随一个叫成的男孩的离开而死去。原来，我和李林之间，根本给不了对方真实的爱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

   我不想让这种情绪继续，但是，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。我们恋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海棠  女    苏州人   26岁    公司职员

   寂寞和黑夜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。她们都让人绝望，让人疯狂，让人放纵，让人失去自己……她们在黑暗中吞噬你每一个希望和梦想。
   朋友说，有些人是少了爱情就会枯萎，比如我。
   那年秋天，我生命中第三个恋人远走他乡了。临走前，他告诉我，我的爱太不真实，在另外一个城市，有一份看得见摸得着的感情在等着他。我放飞了那个我曾经准备天长地久的男孩，想要挥挥衣袖开始新的幸福生活。可是，对爱情的追悼，还有漫漫的长夜，让我失去了色彩。
   当然生活还得继续。我习惯了有香烟和红酒陪伴的日子，她们，让我多少感到些许的慰籍，岁月就这样在手指间流淌。
   对于相亲这种传统的加工爱情的方式，我总是不屑一顾。也许自己骨子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清高。但更主要的是，我坚信美丽的爱情总是有着最浪漫的开场白。可是，爱情总是让我们不能选择，我和严的故事却恰恰以我最不能接受的方式开始的。
   清楚地记得和严相识的日子，不是因为他多么让我心动，而是因为那是个特别的节日。离家远了，在外面飘荡久了，早就习惯了在有节日的日子里伤感。那是我在外面过的第5个中秋节，本想一个人享受孤单寂寞，却被朋友们拉去盘门赏月，为了我，他们放弃了二人世界的浪漫。
   月光如水般倾泻，让我更多了一份思念。点上一支烟，看着月亮在眼前朦胧，竟不知今夕是何年。“你好，能给我支烟吗？”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。我抬起头，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，不英俊，却很有棱角。
   他从我手里接过烟，点上，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的草地上，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思绪。这时候朋友走了过来，“海棠，给你介绍个新朋友，他是严……”竟是问我索烟的那个男人，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想法。
   后来才知道，我和严的见面是朋友们策划的，显然，我没有怎么领他们的情。
   那天，回去的很晚，凌晨3点我才到了自己的住处。是严送我回来的，奉了我朋友的旨意。不过，我一路上都没说话。
   “能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吗？”道别的时候他提了这样的要求，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同意了：他还不是我讨厌的那种人。
   一个周五的晚上，我打遍了我通讯录几乎所有的号码，还是没找到一个可以陪我过周末的人。严的名字跳了出来，我没有想太多就拨了出去。
   半小时后，我们两个已经坐在了一家西餐厅里了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，似乎都言不由衷，似乎都想诉说什么，我们都很清醒地明白，我和他，都只是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，哪怕没有什么言语。
   那天，我们去泡吧。开着他的车兜风，就像一对形影不离的恋人，唱着没有调子的流行歌，说着荤荤素素的短消息。我重新有了久违的快乐，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。
   后来的几个月里，我和严像亲密的爱人一样约会，但我们都称对方是哥们。我们会聊起风花雪月的爱情，但是从来没有人提起我和他的情感。或许，我们都坚信和对方不会产生爱情吧，对彼此来说，对方都只是填补寂寞的代替品。
   岁月总是在你不在意的时候留下印记，很快，我和严认识已经半年了，这之间，我们身边也都有来来往往的男人和女人，孤独让我们有了越来越多类似的习惯和态度。
   我依然留恋香烟和红酒。但是，有一天，我发现自己会在见不到严的时候想他，期待着和他见面，想着他给我点烟的样子。我不想让这种情绪继续，但是，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。我们恋爱了。

夏天

说一句很老土的话：“年轻的时候不懂得什么叫爱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