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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好书连载】古董杂货店(经过十天的艰苦磨难,某翼终于回来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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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5-9-17 17:21:5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在这闹市街的拐角处,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家店,名字叫“古董杂货店”,店面看起来很不起眼。这里不像一般的古董店总有一点阴郁之气,而是让人感觉很清爽整洁。门口没有柜台,只有一张古旧的四方茶桌,几把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椅子,但看上去很是舒服,那颜色线条似乎样样都蕴涵着故事。

老板是这家店吸引来往人群的亮点。她们是一对双生姐妹,有一样的面孔和身材,但是你绝对不会把她们弄混。姐姐叫白月,是一位端庄优雅的古典美人,她时常穿着一袭简单精美的旗袍;妹妹叫红云,一头波浪长发,经常穿着各式最新潮的服饰,总是把她的宝贝摩托车停放在店面的背阴处。白月带着淡淡的微笑,她似乎有一种天生让人平静的力量,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待在店里。这里顾客不多却也不断,而货物总是出出进进,外人永远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东西。门开了,白月抬起头,带着一贯的笑容:“先生,欢迎光临!您需要些什么吗?”

来人是一个颀身玉立的俊雅青年,举手投足间,洋溢着一种飘逸洒脱的气质:“我要一幅画,上面画着向日葵。”

“先生,真抱歉,今天女神不在家。我能为您推荐其它的东西吗?”白月还是优雅地笑着。

姐姐细语柔声,妹妹利落豪爽。没有人知道她们从哪里来……

哦,忘了介绍,她们不仅仅卖古董,还有……

没错,就是那神秘悠远的时间记忆。

什么,你也有兴趣?

那还等什么?快进来看看吧!

你看,白月已经泡了一壶好茶在等你了……
 

商品一:古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古书奇谭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蒋胜男


古董店里非常安静,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,让人觉得暖暖的。白月愉快地伸了个懒腰,把眼睛从帐本上移开。

红云跑到欧洲去了,少了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,她享受到了难得的清静。不知道怎么回事,红云在的日子,总能让这个古董店热闹非凡,总能招来各类花仙、精灵、吸血鬼之类的,店里每天都跟万圣节一样。

今天是月底了,看了这个月的帐目,除去人工烛火,基本还算收支平衡,白月觉得算是满意了。古董店里的业务不是不赚钱,只是总是被莫名其妙地花掉了。

古老的红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走进来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,一脸的小心翼翼:“请问这里是古董店吗?”

白月站起来:“是,请问您有什么事?”

那人见是一个年轻女子,有些不相信地说:“我找你们负责人白月。”

白月微笑:“我就是白月。”

那人拿出一条白手帕,擦了擦汗,说:“哦哦哦,那个介绍我来的人是说找白月的。我姓蒲,蒲松龄的蒲。”

白月觉得好笑,揶揄道:“不知道蒲先生跟蒲松龄有什么关系?”

她本是一句玩笑话,不料那个人却严肃起来,十分庄重地告诉她:“我叫蒲十八,正是蒲松龄的第十八代子孙。”

白月只得暗中翻了翻白眼,喃喃地道:“幸亏你不姓茅,这儿也没有韦小宝……”

蒲十八听了个隐约,问:“你在说什么?”

白月连忙给他个笑脸:“没什么,我是说你有什么东西要卖吗?”

蒲十八清了清喉咙说:“是这样的,你知道,我是蒲松龄的后代,我的祖先是……”

白月连忙掏了掏耳朵:“是是是,您的祖先是谁地球人都知道,请您赶快进入正题吧!”

蒲十八支支吾吾了老半天,像是要说出有关地球生死存亡的大秘密似的郑重其事地说:“是……这样的,白小姐,上个月,我们山东乡下的祖宅因为拆迁,在地下挖出了一个樟木箱子,里面有许多手稿,上面写的都是有关狐鬼的故事。我想请你鉴定一下,这是不是我祖上蒲松龄大师写聊斋时的手稿。”

“聊斋的手稿?”白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如果这是真的话,那可真是考古学上的一大发现。她想了想,疑窦顿起,“蒲先生,如果真是蒲松龄的真迹,你为什么不上博物馆或考古所鉴定去?”

蒲十八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,一脸愤慨地说:“那些人,那些人都是不识货的。说什么这手稿不是蒲松龄的。哼,我蒲家后人从蒲家老宅里那出来的,怎么不是蒲松龄真迹。一旦鉴定了是真迹,我就拿到富士比拍卖行去……”

白月不得不阻止他继续发挥下去:“蒲先生,请问你的手稿带来了吗?”

蒲十八“哦”了一声,连忙走出去。过了片刻,他和一个司机小心翼翼地把一个樟木箱子抬了进来。

白月打开樟木箱子,看着里面一卷卷泛黄的手稿,心里一怔,这倒是有年代的人家出来的东西。樟木虽不贵重,好在木质密实又防蛀,实在比现在市面上的那些杂木家具质量要好,如今却少有人用了。这箱中手稿数百年保存下来,却难得完好,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发脆,但没有一点虫蛀的痕迹。

白月翻了翻手稿,数百年的古书拿在手里,似乎有了生命似的,缓缓地叙述着它们的故事。

白月抬起头对蒲十八说:“蒲先生,这的确不是蒲松龄的手稿,因为这些手稿上虽然都是说一些狐鬼故事,但是笔迹墨色参差不齐,不像同一个人的笔迹。”

蒲十八的脸色顿时黯了下来:“怎么人人都这么说。”他垂头丧气了一会儿,又抬起头来,“那,你帮我鉴定一下,看看能值多少钱。值一百万吗?”

白月“噗嗤”一声笑了:“你真的姓蒲吗?我看你应该姓钱才对。”

蒲十八听得出她的讽刺,却也不惭愧,理直气壮地说:“蒲松龄穷了一辈子,给全中国留下了聊斋这样的文化遗产,我作为他的后人,居然不能分享一点,你说这世道公平吗?我上次去找聊斋的电视剧摄制组,要求版税,居然没人理我。你说说……唉,算了,那个,白小姐,你说这个手稿,拿到拍卖行到底能值多少钱?”

白月坐下来,一页页地翻看着手稿。

整个古董店里静悄悄的,只听到宣纸翻动的声音。蒲十八坐在那儿,大气也不敢喘地看着白月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太阳渐渐西斜,白月放下书卷,有些疲惫地揉揉眼睛。

蒲十八立刻站了起来:“白小姐……”

白月今天已经是第N次想告诉他自己不姓白,不过一想起他滔滔不绝的牢骚,还是忍住了:“蒲先生,这手稿上找不出任何题跋标记来,也无法证明是哪个年代的。当然,通过对纸质进行光学鉴定或许可以大致论定,不过价格昂贵,可能这些手稿的价值还不足以支付这笔费用。里面的每一篇故事,都是断简残章,和聊斋故事似乎相似,但不同之处也不少。或许这些是当年蒲松龄搜集起来写聊斋的原始资料。但是,一来没有完整的故事,二来作者都是无名氏,这里都是一些狐鬼故事,没有时代特殊性,博物馆和考古所恐怕都不会收藏。除非是一些特殊性质的民间收藏家或者图书馆,作为收藏品的一种可能收藏,但是往往不会出高价。”

蒲十八听了她的话,立刻变得垂头丧气。

白月看了看他的脸色,心中明白:“蒲先生,恐怕你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吧?”

然后就是蒲十八的嘴一张一合,白月的耳朵自动消音足足一个小时。

最后,蒲十八留下了那箱书稿。

说实话,那箱书稿留在古董店里,怕也难卖出去。可蒲十八在一个个发财梦破灭之后,走投无路地硬要把这箱古书留在店里寄卖。要是换了平时,白月一定会婉言而无情地拒绝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个下午,那一篇篇没有完结的狐恋情深的故事好像闯入了她的心底,私心而论,她想留下这箱古书,她想看看这其中的世界。

白月很自私地想:“等看完了还没有人要,再还给蒲十八吧。”

送走了蒲十八,关上了店门,白月把樟木箱子拖到库房里,然后,拿着最上面的两卷书稿走到楼上。

这是她的祖宅,楼下是古董店,楼上就是她们姐妹的住处。

泡了一个玫瑰花浴之后,白月打开柜子,取出一只供春壶,泡了一壶今年新出的蒙顶绿眉茶,点亮一盏明代宫灯,躺在李香君用过的紫檀木榻上,营造出一副明代的气氛来,美美地拿起书稿来看。

当然,明代的宫灯里点的是灯泡,紫檀木榻上铺的是今年巴黎最新款的软垫。白月叹了一口气,真要全部回归古代的话,没有电脑,没有卫浴,就叫人受不了了。

白月直接拿着供春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绿眉,供春是紫砂壶的始祖,供春壶据说存世只有一只真的,现收藏在北京的中国历史博物馆内,恒温恒湿,用世界上最严密的防卫保护手段守着。白月自问没本事拿到,她手中的这只供春是上次穿越时空时打唐伯虎家捞来的。

“文登某生少有重名,一日暮过荒落之墟,闻女子啼于松柏间,近临则树横枝有悬带,若将白经。某诘之,挥涕而对曰:‘母远出,托妾于外兄。不图狼子野心,畜我不卒。伶仃如此不如死!’言已复泣。某解带,劝令适人。虑女无可托者,请暂寄其家,女从之。既归,挑灯审视,丰韵殊绝……”

不知不觉,宫灯轻轻爆了一下,发出一种瑰丽的色彩,白月缓缓地睡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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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5-9-19 11:08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怎么只有一段呀,我还等着看下一段呢!快点贴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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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1 10:57:25 | 显示全部楼层
她站在一个院子里,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。白月轻轻地走进去,闻着异香扑鼻,恍若神仙境界。现代都市里,怎么还有这样雅致的一间院子?

顺着香气,她走到一个茶靡架下,一面书窗,一个男人正在伏案睡觉,嘴角挂着微笑。

一阵微风,吹落几片叶子,飘落在他的额上,站在窗外的白月忍不住伸手帮他拿下。手一伸近,她怔住了:天下竟有如此俊秀的男人!

他睡得那么甜,笑得那么幸福,这样的神情,能够引起天下任何一个女性的怜惜。白月的手不由地轻轻触及他的鬓角,指尖一点温度传来,如同触电般直冲心脏。

那男子轻哼一声,眼睛慢慢睁开。白月吓得连忙后退。这样闯进人家家里,惊破他人梦,实在是令人想逃跑。

白月正想转身,她留在那人额边的手还没来得及抽回,就已经被他温柔地握住了。

“月,你终于来了。”

白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人轻巧地跳过窗台,将呆若木鸡的自己拥入怀中,然后,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
她脑海里一片空白……


一缕阳光刺眼地照射着白月的眼睛,她觉得整个人被魇住了似的,脑子清清楚楚地想要站起来,却怎么
也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,甚至连眼睛也无法睁开。

不知不觉一滴眼泪流下,忽然之间,她就能动了。

缓缓睁开眼睛,整个人的感觉似乎仍然留在那开满杜蘅的小院中、茶蘼书窗边;耳边似乎还留着昨日那人温柔的呼唤,身上还感觉到那人温暖有力的拥抱。可是眼前却是亮着节能灯泡的明代宫灯,一眼望去可见远处高楼顶上巨大的广告牌。

一刹那间,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梦到那个小院,还是在那个小院中做梦掉入此间。呆呆地坐起来,仔仔细细地想了一回,才梦游似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。

一照镜子,整个人都吓了一跳,只见镜中人双颊绯红,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妩媚无比,透着一股似喜似嗔的风情来。蓦然回想起《红楼梦》里形容林黛玉的两句话来:“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,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。”

想到这里,不由得“呸”了自己一声:“不害羞的,当自己是林妹妹呢!”忙将冷水扑上自己的脸。

洗漱完之后,白月开门走下楼去。

走在楼梯上,只觉得今天特别不一样,就像踩在云里雾里棉花里。心情前所未有的好,可是身外的一切事物却觉得格外虚幻似的。

白月打开店门,让阳光照进古董店里。

昨天这一觉睡得好沉啊,居然已经中午了。摸摸肚子好像没那么饿,但还是打了个电话叫了一客外卖。

她回头按常例拂去每日的灰尘,阳光下阴影格外明显,使得每一件千百年的古物层次分明,似有了无穷生机。

她笑着抬头,忽然间眼睛像是看到了一件不能置信的事,笑容停在了她的脸上。

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清清楚楚地显示着:4月2日14点10分。

她拿着书往楼上走的时候,看过一眼这只电子钟,那时候显示的是3月31日18点05分。

她清清楚楚地记得,因为是到了月底,所以她在翻看帐册,然后,蒲十八带着他那只大樟木箱子和一肚子发不了财的牢骚走进来……

直到一阵门铃声响起,才把白月从呆滞的状态中惊醒过来。

白月梦游似地开了门,日日来送外卖的打工男孩小周带来一份披萨和一杯简易咖啡。

放下外卖,小周正要离开,白月问:“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?”

小周露出黑人牙膏似的笑容:“今天是4月2号啊,白月小姐。”

白月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:“真的是4月2号?不是4月1号吗?”

小周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拍拍额头说:“天呐!总不能天天都是愚人节吧。”

白月轻叹一声:“对啊,4月1日是愚人节。我这一觉睡得错过了一个愚人节。”

小周走了,白月抬头看着电子钟,像是仍然不能置信。愚人节真的过去了吗?

喝了一口仍是热着的咖啡,一股暖意从咽喉落到胃里,暖洋洋的感觉随即升起。她的肠胃有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接受过东西了。只有肠胃对食物的感觉,是确确实实存在的。

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?白月不在意地耸了耸肩,只不过是自己贪睡,多睡了一天而已。

一个下午在发呆中度过,天渐渐黑了。

白月关上店门,步行去前面一家牛排馆吃晚饭。饿了四十多个小时的肚子,就算吃上两客牛排也不过分吧。

吃完牛排回来,却看到古董店门口停着一辆跑车,一边的座位上放着一大把香水百合,足有五六十枝之多,热热烈烈的一大捧。

白月目不斜视地走过,掏钥匙开门的时候,一只大手按在了门上:“请问,您住在这里吗?”

白月抬起头来,叹息一声。这一下,她又不知道自己是从梦里走出来,还是走进了梦里去。世界上的绝品男人都在这两天里出现吗?

“请问您有什么事吗?”抬起头来的白月,是绝对不会让一个陌生人看到她的迷茫与惊艳的。

那是个混血儿,长得犹如年轻时代的肖恩•康纳利。看仔细了,才能发现他比肖恩•康纳利多一点华人的血统。

年轻版康纳利彬彬有礼地问:“请问安妮小姐今天在家吗?”

这个情景很像是《007》里的对白。

白月以同样彬彬有礼的态度问:“请问您是在什么时候见到安妮小姐的?”

“康纳利”微微一笑:“昨天,在假面舞会上,我们相互认识。舞会结束后我送她到这里下车的。”

白月继续不动声色地问:“你们有约吗?”

“康纳利”神情自信不变:“没有。但是我们应该再见面的,所以我今天特地来接她。”

白月终于微笑了:“您好像忘记昨天是什么日子了。”

“康纳利”的脸色终于微微有些变了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愚人节?”

白月在他松手的一刹那,用力将钥匙一扭,门开了。

白月走进去,点亮了灯:“请进来吧。我该怎么称呼您?”

“查尔斯。”那人恢复了镇定,走了进来。

“查尔斯?”白月心中一乐,立刻想到了那个苦瓜脸的倒霉蛋,微笑道,“真是个好名字。但我以为您
该叫腓烈特呢。”

显然对方不太懂这种幽默:“为什么?”

白月微微一笑:“您应该是丹麦王子,而不是英国王子。丹麦是童话的故乡,不是吗?”她眨眨眼,“那里有水晶鞋的故事。”

查尔斯怔了一怔,这才有点明白:“你是说,昨天我遇上了一个水晶鞋的故事?”

白月哈哈一笑:“愚人节的舞会,美丽的灰姑娘,驾着南瓜马车和王子邂逅,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后消失,这难道不是美妙的童话故事吗?”

查尔斯深深地看了白月一眼,很绅士地行了一礼:“对不起,打扰了,告辞。”

他走到门边,握住门把手时忽然回过头说:“昨天她穿着一件淡紫色丝绒晚装,配珍珠项链和耳环。如
果您看到她的话,请通知我。”他放下一张名片后出去了。

他没有再回头,因此没有看到白月的脸色骤变。

白月上个月,刚刚买了一件淡紫色丝绒晚装,正打算配上次从合浦带来的一套珍珠首饰。

关上店门,白月冲上楼,从衣柜里拎出那套淡紫色丝绒晚装,然后她发现,原来放在梳妆台里的珍珠首饰和放在鞋柜里的一双珠灰色高跟鞋,正静静地与这套晚装放在一起。

白月一把抓起晚装闻了闻,仔细辨别的话,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古巴哈瓦那雪茄的香味,刚才那个查尔斯身上也有一股相同的雪茄香味。如果有人在昨晚穿着这套晚装跟查尔斯跳舞,那么足以在衣服上留下这种雪茄味还未散去。

白月的脸色变了。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如果是普通人,可能会认为是一次奇怪的事件。但是白月见过太多的灵异了,她知道这是什么,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古怪的东西在作祟。

她扔下晚装跑进书房,从书架上搬下一大堆书查找着:愚人节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?曾经有人在愚人节里有什么奇遇吗?

查了整整一夜,到天亮的时候,白月疲惫地揉了揉眼睛,查出一大堆东西,只可惜都没有什么实际用处。

白天,依旧是过去了。古董店的生意,在平常的日子里,是纯粹用来打发时间的。

又到了晚上,白月轻轻地走上楼,衣柜半开着,那件淡紫色的晚装,仍然同那套珍珠首饰和高跟鞋扔在那里。

昨晚,白月闻到衣服上的雪茄味时,就把衣服扔在那里,然后直接冲到书房查资料。这时候又看到这件衣服,白月走过去,那起衣服正要收拾好,一抬头,看到对面穿衣镜中,一个身穿淡紫衣服的丽人迎面而立,一时竟有些恍然。

定睛一看,原来还是自己,她不由得哑然一笑。

丝绒的衣料柔软地握在手心中,白月心里竟莫名地有一股冲动,犹豫了一会儿,她终于慢慢地换上了晚装。对着镜子,她把一头披散着的长发挽了上去,打开首饰盒,拿出一对珍珠发簪插上,然后,戴上珍珠项链和配套的耳环。

她化了一个相应的晚妆,套上那双珠灰色的高跟鞋,站在穿衣镜前,看着镜中的自己,竟然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

今晚的灯光有些亮,白月站在镜子前竟有瞬间的眩晕。

音乐声缓缓响起,是那支著名的圆舞曲,如同梦幻似的,白月置身于一个极大的舞会中,慢慢地旋转
着,从第一排一直旋转最后一排。那个早已经等候着的舞伴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,她抬起头来,看清楚对方是一个俊美的混血儿,有一张肖恩•康纳利的脸,他叫腓烈特还是查尔斯?

白月猛地一惊,忽然间灯光舞会一齐消失,而她的身体依然在旋转中。由于失去重心,她“啪”地一声摔倒在地。

忽然间浑身是汗,她见到了那天的情景。脑海中一闪念:刚才在跳舞的时候,墙上的电子钟明明显示的是4月1日。

这件衣服带着那一天的记忆!

猛然间如同电光火石,她想到问题出在哪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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